宋慈查阅得很快,口气翻到官簿最后几页,忽然眼睛亮,翻页手停下来。刘克庄见状凑过来,见翻开页上写有不少人名,每个人名之下都记录着此人籍贯出身和所任官职。其中在“陆士奇”和“李青莲”两个人名之间,赫然出现个熟悉名字——元钦。
刘克庄不禁抬起头来,看眼不远处元钦,旋即又低头去看官簿,只见元钦名字之下,录有其籍贯是眉州,所任官职是司理参军。“原来元提刑是眉州……”刘克庄小声说着话,“人”字还未出口,宋慈忽然合上官簿,挨近他耳边低语几句。
刘克庄眉头渐渐皱起,道:“这是什意思?”
“你只管照做就行。”
刘克庄知道宋慈不肯明说,自有不肯明说理由,也不多问,点头应道:“好。”
翌日清晨,韩府大门开启,韩侂胄从中出来,坐上轿子。夏震和大批甲士早已候在门外,护着轿子前往太学岳祠。
抵达太学时,岳祠门前空地上,还有墙之隔射圃,早已聚满人。夜之间,宋慈查清岳祠案并将在岳祠揭开真相消息不胫而走,太学里众学官、学子、斋仆们纷纷前来围观,元钦带着大批差役早早赶到,杨岐山和杨菱也来。杨岐山脸上已没连日来焦虑神色,只因失踪多日杨茁在昨晚找到,听说是杨茁自己在家中地窖躲起来,就为好玩,想看看家里人着急忙慌找他样子。除这些人,还有不少溜进来看热闹市井百姓。四下里雀喧鸠聚,众口嚣嚣。
片哄闹之中,宋慈静立在岳祠门前,刘克庄站在他身边。
韩侂胄带着甲士出现,原本哄闹人群顿时安静下来。汤显政忙带着众学官上前相迎,元钦也过去见礼。韩侂胄只是冷淡地点点头,由甲士开道,径直来到宋慈面前。
宋慈行礼道:“见过太师。”
宋慈低声叮嘱:“切记,是连咳两声。”
刘克庄拍着胸口道:“放心吧,记着,不会弄错。”
宋慈又朝元钦带来大批差役看去,招呼其中许义过来,道:“许大哥,让你带东西呢?”
许义忙从怀中取出张折好纸,展开来交给宋慈。那是查验巫易骸骨时所录检尸格目,昨晚在琼楼时,宋慈特地嘱咐许义今早带来。
宋慈接过检
“宋慈,”韩侂胄道,“短短数日,你当真已查明真相?”
宋慈点点头。
“岳祠案关系重大,你奉旨办案,切莫有负圣恩。”韩侂胄手挥,身旁夏震上前,将本厚厚册子交到宋慈手中。
那是吏部眉州官簿。
宋慈接过官簿,立即翻开,页页地查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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