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慈点点头:“这是四年前,何司业、巫易他们琼楼四友所题。”
“原来如此。”刘克庄道,“你不是见过巫易题字吗?当然会觉得似曾相识。”
这次宋慈没再应声,凝望着题词,渐渐入神。
忽然间,耳畔有声音响起:“大老爷长命百岁,富贵万年!大老爷长命百岁,富贵万年……”
这声音极刺耳,宋慈回过神来,转头,见是两个蓬头垢面乞丐,正捧个破碗,在桌前乞讨。
庆元六年。”
刘克庄转过脸来,有些诧异地看着宋慈。
入太学这大半年里,他和宋慈去过几次酒楼,每次都是他点酒菜,宋慈从不过问,而且几乎从不沾酒。此时宋慈突然要瓶皇都春,实在出乎他意料。
酒保很快端上来瓶酒和两只酒盏。宋慈拿起酒瓶,翻转过来,见瓶底有“皇都春,庆元六年”印字。他将酒瓶放在桌上,也不倒酒,只是定定地坐在那里,似有所思。
“宋慈,你不喝吗?”刘克庄知道宋慈几乎不饮酒,但还是问上问。他本就好酒,摆在眼前又是他最爱皇都春,自行满上盏,道:“你不喝,那可先喝。”盏酒入喉,甘爽之味去,霎时间愁肠百转。
两个乞丐老小,身上散发出令人作
宋慈不知杨菱何时才能来赴约。他定定地坐在那里,渐渐陷入沉思。先前在提刑司门前,刘克庄无意间句话,宛如灵犀点,下子将他点醒,令他想通岳祠案中诸多疑惑。可是还差点,他能清楚地感觉到,离揭开真凶面纱就只差那丁点。他凝思暗想,越想越是专注,周遭酒客谈笑声传入耳中,渐渐变得小声,到最后仿佛万籁俱寂,什都听不见。他抬起眼来,在来来往往、形形色色酒客中,眼前画面逐渐变幻,仿佛看见琼楼四友围坐桌、欢饮论诗场景,仿佛看见韩㣉轻薄女眷、巫易猛地站起却被李乾死死拉住场景,仿佛看见巫易和杨菱边吃茶边相视而笑,看见巫易和何太骥激烈争吵,看见李乾抛下真德秀气冲冲地下楼,看见何太骥对杨菱述说旧事,以及何太骥对着真德秀感叹:“有朝日若是死,把也葬在净慈报恩寺后山,与巫易为伴……”
凝思至此,宋慈忽然抬起头来,望着夏清阁门外墙壁上那首《点绛唇》题词。
刘克庄见宋慈目光定住,顺着望去,看见墙上题词,道:“这阕词有什不妥吗?你直盯着看。”
宋慈应道:“这字似曾相识,像在哪里见过。”
刘克庄朝题词多看几眼,道:“以字迹来看,这阕词应是出自四个不同人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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