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应奎暗自琢磨下,没听说朝廷里哪位刘姓高官有叫刘克庄子嗣。他当然不会认得刘克庄,只因刘克庄这个名字并非本名。刘克庄原本叫刘灼,其父刘弥正曾官居吏部侍郎,几年前遭贬谪外放,所以刘克庄不是来自临安本地,而是从外地入太学;再加上刘克庄从小就不喜欢自己本名,入太学后便自行改名,叫起刘克庄这个名字,韦应奎自然不会想到他是前吏部侍郎公子。虽然不认得刘克庄,但韦应奎还是尽量克制语气,道:“查案抓凶这种事,你个读圣贤书学子哪里会懂?”挥挥手,“回去吧。”
刘克庄却立在原地不动:“是不懂,可长眼睛,见过别*员查案抓人,那是要讲证据。”朝韦应奎伸手摊,“你要抓宋慈,可以,把证据拿来!”
韦应奎眉梢微微皱,道:“你和这宋姓学子是何关系?”
“同窗求学,自然是同学关系。你方才
封起来,以免有人擅自出入,等结案之后,再来解封。不便之处,还请祭酒大人见谅。”
“那就有劳韦司理。”
韦应奎向汤显政行礼,分派差役留下来贴封条,招呼其他差役回府衙。两个差役押宋慈就走,围观学子赶紧让开条道。
宋慈早在决定呼人救火之时,便料到会是这般后果。他没有为自己做任何辩解,神情镇定自若,周遭学子对他指指点点,他看也不看,全不在乎。
忽然,人群中响起个清亮声音:“好个司理参军,如此草率抓人,就不怕冤害无辜?”
这声音来自左侧,韦应奎扭头望去,见群学子挤在堆。他左看右看,不知说话之人是谁,厉声道:“是谁在说话?既然敢说,就别躲着!”
说话之人倒也不遮掩,举步走出人群,扬起脸道:“是!”其人二十岁不到,白皙俊俏脸上,带着少年人特有傲气。
宋慈认得那说话学子,是他同斋学子刘克庄。他和刘克庄同期入学,同被分在习是斋,刘克庄更是被选为斋长,再加上年纪相仿,又都来自福建路,算得上是同乡,因此两人向交好,大半年相处下来,彼此已算是知交好友。他知道刘克庄不愿眼睁睁见他被差役抓走,这才站出来替他说话。
韦应奎今日本就因为休沐在即而不甚耐烦,本想拿出言不逊刘克庄出出气,可见刘克庄衣锦带玉,显然是个养尊处优公子,家中必定非富即贵。要知道大宋境内许多高官子弟都在临安太学求学,在不清楚对方家世背景情况下,可不敢贸然得罪。他将已到嘴边腔怨气又憋回去,稍稍缓和语气,道:“你叫什名字?”
刘克庄朗声应道:“习是斋刘克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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