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尘还在说着些什。
可乌憬什都听不进,他本就不解朝堂事,更不觉得宁轻鸿会是做出这种事人。
他恍恍惚惚,以为自己还没睡醒,尚在梦中,听进去每句话都带着分荒唐,荒谬得让人不敢去信。
可,这又确确实实是真。
又让人止不住去怀疑,
拂尘道,“千岁爷为陛下,留左相党人命在。”他担忧道,“陛下可万万不能因这外人三言两语,同爷分心。”
“爷这是怕自个病重,届时他手底下人反,还有左相人能在朝堂上护着您。”
“保您坐稳皇位。”
这话说得有些荒唐。
只要宁轻鸿活着日,他手底下人怎敢不听令于他,怕就是怕……拂尘不敢说,更不敢说是,若千岁爷也算不准自己神智不清时会作出何事,又当如何。
乌憬都能看出左相神色中隐忍,他只是不解,又问,“那……那他为什会愿意让您来?”
左相语中顿,“却是奇怪。”他道,“那宁——”
硬生生把“贼”字咽下。
左相又道,“给老臣同陛下接触时机,方才又颁旨意下去,将明年春闱主试官换作他人。”他低声,“此子心术慎密,陛下小心为上,万万不能轻信。”
虽并未破口大骂,但仍旧没打消敌意。
这是真吗?
那是不是……
是不是——
有真心也不是只有他个人?
陛下心性简单,不知主子背后做部署,可他却是要说出来,拂尘道,“爷这是想留着左相,让您去用左相手里人。”
“陛下万万不可辜负千岁爷片苦心,让人三言两语就轻易挑拨去。”
“那左相虽是留着,也是作个祸害留下,若是日日在陛下耳边觐见谗言,诋毁千岁爷,陛下切莫不能……”
“陛下——”
“陛下……?”
这道旨意便是不准备将左相推出去跟世家作对,要将左相党留下来。
乌憬听得懵懵懂懂,只混乱道,“,再想想。”
可拂尘却听得分明,他心中大骇,却秉持着分寸,在正事上并不敢逾矩半分,只心中暗暗想着。
等左相作个长揖,就此离去之后,便霎时跪伏下来,“陛下——”
乌憬吓跳,小心避开拂尘跪着方向,他问,“怎,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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