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走掉?
乌憬不知道,只隐约记得刚刚他哭时候好像没有听到外面有什声音过,还是说,是他没有听到?
他记不起来。
宁轻鸿也走掉吗?
只能逃避般,把自己蜷缩在这小小衣柜里,就好像这是他雏鸟壳,因为太害怕外界,连戳破外壳,探出头去勇气都没有。
只想待在温暖鸟巢中。
可是,少年本来就没有经历过什强烈,能催使他快速成长风雨。
面对危险,躲避是任何人第本能。
乌憬死死咬着唇憋住,泪水把他颊面打湿还不够,还把衣裳也浸染得不能再湿。
宁轻鸿垂下眉眼,似在享受这独处又清静空间,他仿佛浑然忘,门窗紧闭寝殿内还藏着个人。
乌憬蜷缩着身体,躲在那个堆满衣裳衣柜里,虽然是初秋,但柜内空气不流通,关久也会闷人。
他抱着自己膝盖,攥着手里那两个物件,小心地呼吸着。
可是他本来就刚哭完,正是上气不接下气时候,憋会儿,只觉得眼睛很酸,身上哪哪都很难受,柜子里又闷又热,点都不舒服。
少年天子陷在软绵绵衣裳堆里,又开始止不住地掉眼泪,他刚刚走也走不掉,逃也逃不开,躲都不知道去哪里躲。
殿内片寂静。
宁轻鸿没得到任何回应。
他站在原地等片刻,静静地在心里头数着声又声,数到尾,才对着依旧空荡荡片寝殿微叹声。
还藏着。
宁轻鸿扫视圈殿内,视线在路过床榻边那用来放置衣裳黄花梨木柜时顿下,意味深长地移开。
他晕乎乎地不知哭多久,
直觉自己闷热得似乎都出汗。
乌憬发泄完通,才后知后觉,自己在衣柜里待那久,怎还没有被发现?
他小心地轻轻呼吸着,努力地回忆自己刚刚哭得昏天黑地时候,外边有没有人在找他。
是不是找不到自己,
寝殿内门窗又紧闭着,
到处都是守卫宫人侍卫。
他去偷拿出宫令牌时候,还想很简单,只觉着自己成功走到宫门口,拿着令牌应该就可以出去。
直到真面临这刻,乌憬才后知后觉,他连这小小寝殿都出不去,甚至出去,他也根本不知道出宫路该如何走。
他想去那个宫门口又是哪个大门。
才走到窗棂旁茶桌旁,他不疾不徐地挽起袖,给自己斟壶热茶,再慢条斯理地坐在旁放着太师椅上。
就这搭着扶手,
静静地呷着茶。
品没几口,似乎觉得这盏茶泡得浓些,又自个磨些茶沫,重新斟壶。
热雾与茶香混合着,飘散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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