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先下
床榻。
宫人分外有眼色，在乌憬下榻时，就俯身掀起帘帐，俱都眼观鼻鼻观心地不敢多看两位主子，生怕冒犯到陛下同千岁爷。
宁轻鸿掀被褥，从善如流地起身，宫人们从屏风后鱼贯而入。
拂尘捧着衣裳，问道，“爷，奴才昨夜派人从府里拿您
衣裳跟官袍过来，早朝才结束，内阁大人们都在越极殿开着小朝会，您是……”
他也不是主子肚里蛔虫，总得委婉问上
两句，才能分辨出千岁爷现下是个什
状况。
他语速缓慢，近乎床榻间低喃。
乌憬懵懂地看着仅是转眼之间，前后变化如同两人宁轻鸿，有些恍惚，可他习惯宁轻鸿这副淡淡笑着模样，只以为先前是对方没有睡醒。
但又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宁轻鸿低低笑，“怎还会自己坐在哥哥怀里？”他似乎瞧见什，松开手，拿起乌憬手上那只布偶，微微眯起眸，笑着问，“当真是去捡布老虎？”
乌憬愣愣地点头，又说遍，“掉，乌乌捡。”
也很舒服温度。
乌憬又唤遍，“哥哥？”
宁轻鸿将手搭在他背部，指尖有搭没搭地顺着发，好会儿，才不疾不徐地睁眼看去。
外头天已大亮，日光透光窗棂跟帘幔，让人将床榻间物什也瞧得清清楚楚。
乌憬好奇地眨眨眼，似乎在奇怪为什对方不搭理自己，于是又唤声，“哥哥早？”软乎得跟人样，没有半点脾气。
宁轻鸿，“去听听。”
拂尘立即换官袍，为展着双臂千岁爷换上。
“先去备膳，再叫探子过来，说说这两日京中发生事，再让内阁候着，派个人去传话，任命春闱主考官事，先不急。”
“日子还长着，免得传
宁轻鸿轻声，似意有所指，“好。”他笑，“无论乌乌说什，哥哥都会信。”
宁轻鸿又抬手，指尖在乌憬眼尾处摩挲着，“这两日辛苦乌乌，待会儿乌乌想吃什就吃什，可好？”
他话音刚落，坐在他怀里少年天子，眼睛霎时亮。
宁轻鸿笑，“好，乌乌快些从哥哥身上下去。”外头已经有听见主子起，候在床帘外宫人们。
乌憬透过床幔，隐约看见外头人影，有些不好意思，慢吞吞地从宁轻鸿身上爬下来。
日光甚至将眼底剔透照得分明。
宁轻鸿垂着眼，低眸看着人，良久，眉眼似乎微微动下，他极轻地阖下眸，似乎仅是倏忽间，唇角就染上丝笑意。
“早。”
他说。
宁轻鸿搂抱着人，指尖极其自然地挑起乌憬下颔，掐着人两侧颊尖，瞧好半响，才笑叹道，“乌乌好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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