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憬抿着唇缝,在这时憋出句,“哥哥不敲。”他断断续续地说,“乌乌怕。”
再敲几下,他感觉他人都要没。
真要怕死人。
宁轻鸿似蹙蹙眉,被吵到般,吐出极轻二字,“聒噪。”
可怕到他得做些什。
做些什……
乌憬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拉住宁轻鸿叩着扶手指尖,用食指可怜地蜷缩起来,边去牵,边试探地看着人。
瞧着对方神色,点点地动作着。
像是缓慢地试探着对方底线,
不过多时,乌憬就重新绕过那墙琉璃影壁,有些茫然地回到御书房大开殿门前。
抬眼就瞧见正靠在那春椅上那袭绯红官袍,对方似乎正在阖眸休息。
因此御书房内灯只点半,只留三两宫人静静守着,周遭片寂静,不知是不是他眼前发黑缘故,乌憬只觉殿内昏暗他连脚底下路都快瞧不清。
少年天子跌跌撞撞,被带到那紫光檀春椅前,拂尘松手,就低眉垂首地退出殿外。
龙椅两侧香炉被宫人燃起,加勺又勺浮金靥,氤氲雾绕间,沉香清淡馥郁,似要将人拽入梦中。
惹得天怒人怨,真到玉石俱焚那步,千岁爷怕也不会在意。
只是千岁爷无所谓自己活不活,他们这些跟着主子做事却怕死得很,拂尘拭拭自己额角,不敢再想,只道,“那个宫人犯错,主子没计较,只是拖下去打几板子。”
“也怪奴才没同陛下身边伺候宫人吩咐两句,让陛下撞上这等晦气事,冲撞您。”
“待会儿进去,只管哭就对。”
“但也不能闹脾气似哭,等爷睡下,就没事。”
看自己能做到哪步。
直至将宁轻鸿三根手指用自己手圈住,见再圈根有些困难,才堪堪停手,让人叩不扶手。
宁轻鸿只静静看着他动作着,他眉眼间带着几分倦意,比今日受不药力,堪堪趴在桌面上打着哈欠乌憬还要没精神。
似乎身子骨都惫懒。
他阖阖眸,似又要睡去,指尖习惯性地动作着,想再去叩扶手,却被少年手困住。
宁轻鸿似听到响动,从静憩睡意中抽离,掀眸瞧去,他搭着扶手,指骨下又下地叩着。
没什规律,却让人禁不住地提心吊胆。
宁轻鸿不出声,只是静静看着人。
乌憬只觉着哪里不太对劲,可吸入鼻尖浮金靥却似要将他思绪都困住,只不过丝缕,这安神香药效却将人意识都倦住。
他只觉着宁轻鸿眼神很可怕。
“……”
哭?
乌憬总算听进去点。
他都不用憋眼泪,
他已经要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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