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上,众朝臣如往日般,持着笏板,走到殿中进行禀报,个接个,格外有序。
乌憬偷听着,发现有些朝事他听得很是耳熟,好像昨日下午在御书房时,他就从那场小朝会上听过。
那些事该怎处置,是罚是赏,该委派哪些*员,该派遣多少银子,都有最终决策。偏偏九千岁党人还格外假惺惺地搬到大朝会上说,见左相脉人据理力争后,想为自身谋取点便利。
宁轻鸿才慢悠悠地开口,御旨早就以天子名义吩咐下去,做不得改。
朝堂已然变成他言堂。
左相又声长叹。
乌憬紧张地抠手。
看不见看不见看不见——
左相:“陛下?”
听不见听不见,别叫。
宁轻鸿笑,“左相此话,莫非是不想在早朝上见到陛下?”
左相句“你放屁”都要憋出来,重重冷哼声,殷切地看向上首天子,“陛下!光晟临死曾言,第莫作,第二莫休。”
要不做,要做就做到底。
左相长揖,“陛下今日既然前来议朝事,那此后也万万不可突然作废。”他重声,“尤其莫要听信*佞小人之语。”
“此时大周百废待兴,正是需要陛下决策之时!”
那样人,却亲眼看见他做印象中他永远不会做事。
他可以不跪,也有这个权力,却仍是跪。
阵耳鸣——
乌憬时听不见其余声音,耳中明明纷乱又嘈杂,却带着股让人心惊胆颤空寂。
片刻,才听到跪伏在地百官说句“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小事他不屑于管。
于是乌憬听耳朵谁谁弹劾谁行
乌憬头都不敢抬,像个埋进土里小鹌鹑。
众人隐隐躁动。
宁轻鸿徐徐开口,“陛下病还未好全。”他似有深意,也不知在说是哪个病,顿顿,才继续道,“前几日染风寒,不便开口。”
左相自然明白他话里意思,也不在对个什都不听懂人执着,重重叹口气,极其不甘心,但到底还是退回去。
乌憬松口气。
左相拳拳之心,表达得淋漓尽致。
可惜,天子是个傻。
乌憬深深低下头,全当自己是个透明人,就像宁轻鸿说,什都不用听,什都不用看,什都不用说。
借着长袍宽袖,把手缩在里面,很认真地盯着袖摆上花纹看。
“陛下——!”
宫人又是道尖利,“起——”
百官便重新直立起身。
宁轻鸿拂拂袖袍,如往日般,很平静地道,“诸官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其余人却并不像他那平静。
左相几乎立刻就道,“陛下今日怎会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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