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内片寂静,突然传来声遥远狗叫声,因为离得远,格外微弱。
但还是引起注意。
偷看乌憬吓跳,低眸瞧,发
他自诩最会瞧人脸色,却不管何时都猜不准千岁爷心思,着实千变万化,让人忐忑得紧。
更别提现下,是主子发病之时。
宁轻鸿只道,“是?”
好似并不在意。
拂尘,“爷——”
乌憬又去看宁轻鸿身旁拂尘。
拂尘频频看向自己主子,面色闪过几分纠结,最后上前步,压低声音说些什。
因为离得远,他听不到。
“爷,您在这站快有个时辰,不若披件裘衣防寒御暖?”拂尘低声,“爷衣裳都湿。”
见主子没应,拂尘硬着头皮,加大声音,“内阁大臣们也都在金銮殿候着,好不容易等到您有心情入宫,都想着见您。”
乌憬望向远方凉亭,因为离得很远,没人以他会冲撞到九千岁名义将他拉开。
宁轻鸿依旧身绯红官炮,他立在亭内,眼神淡漠,不知在看些什,他似乎站很久,红袍在清晨薄雾中披上层寒露,失些颜色。
配上冰冷神色,即使是红袍朝服,也显得分外寡淡,令人不寒而栗。
跟之前始终面上带笑模样大相径庭。
乌憬看几眼,抱着小狗走到石桌旁,将它放在桌上,推盘糕点过来,看它安静地吃着。
他正想再劝,却突然发觉主子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不知在取舍衡量着些什,冰冷至极。
宛如看个死人。
“奴多嘴!”
拂尘顿时就想跪下。
“汪——”
他当真是求着千岁爷将注意力分点到他身上,小心劝着,“府上闭门谢客多日,朝堂上有许多事都等着您做决定。”
宁轻鸿似乎沉醉在这初秋之景中,片刻,才突然出声,嗓音很轻,反问,“折子不都瞧?”他语气又急转直下,音色发冷,“何人有异议?”
拂尘惶恐谢罪,“奴才不敢非议朝臣,只是……只是您不出面,人心恐会不安。”
心中却急得不行,都这些时日,主子怎还未病好,今日好不容易进宫回,上朝路上走到半,就停在御花园瞧景。
这个时辰,内阁小朝会怕是也要结束,虽说千岁爷手底下人早已习惯主子行事,但难保会有人起异心。
等小狗吃小半,他又忍不住,回头又望眼。
凉亭外立着很多低眉垂首宫人,亭内只留拂尘,而宁轻鸿姿势未曾变动过。
乌憬不知他在看什,好似是在看初秋景色,但仔细看去,宁轻鸿目光却好似并未落到实处。
像是什都不在乎,
什都没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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