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衣袖，乌憬都能感受到手臂上太监阴冷
手指，对方扶他第
下，没扶动，好会儿，少年天子才跟着迈出脚步，步步，像是在拖时间，走得很慢。
方才还觉着站辛苦，现下终于有个椅子坐
，却仿佛那是个毒蟒巨口，在等他自投罗网。
乌憬后背禁不住地发凉。
他刚坐下，得到解放
隐隐约约间，那道尖细嗓音似乎向值守太监吩咐些什
，话音刚落，他就模模糊糊地听见座上人道，“陛下何时来，怎也没人通报声。”
“瞧
，看折子都看得糊涂。”
“来人，赐座。”
终于可以坐下！
乌憬那瞬间都轻松下来。
他闻着鼻尖茶暖及笔墨纸香，只觉着周遭静得他都能听见自己呼气声。
今早他还未吃早膳，这几日又日日都吃不饱，只站这小会儿，乌憬就已经受不住。
他好像低血糖，头晕眼花，胸闷气短，胃也在喊着饿。
哪哪都很难受。
乌憬看过些宫斗剧，他就好像里头故意被人晾着给难堪小炮灰。
进去。”
乌憬心中欲哭无泪，“那，那乌乌进去。”他分外不舍，“燕荷姐姐在外面等乌乌好不好？”
燕荷，“好好好。”
乌憬步三回头，被守门太监领到里面，殿内燃着暖香，虽然才入秋，但清晨天仍旧是有些凉，待走进，他隐隐约约能闻见热茶茶雾香。
在鼻尖萦绕，
对方好像也不是那坏，说不定是真忘呢？他进来后都没人提醒声，不知道也不是说不过去。
他激动得都想说句谢谢。
乌憬有些恍惚，不明白自己怎在短短几分钟就对这个传闻中杀人如麻神经病九千岁改观。
明明他进来之前还觉得对方是个坏人。
有太监在此时搬来个椅子，放到御桌右侧旁，立在殿中乌憬被人恭敬地扶住。
惨得不行。
突然间，座上人似乎停笔墨，杯瓷交碰声随后响起，紧接着，道有些熟悉嗓音响起，“茶凉。”
再是道有些尖细嗓音，“奴再去叫人斟壶来。”
乌憬有些耳鸣，听不太清，周遭声音似乎都跟他隔着层屏障，离他很远。
他难受得全凭股意志力在坚持着站下去。
又飘忽吹走。
乌憬不敢乱看，就低着脑袋，站在殿中间，为缓解心中紧张，安静地抠着自己手。
宽长袖袍把他半只手都遮大半，只露出几根细瘦指尖，没抠会儿，就把指腹都揉捏红。
可这久过去，都没人理他。
乌憬只能听得见座上人静静翻折子声音，笔墨声不绝于耳，旁似乎还有太监正在磨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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