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到要永远与他们分离,就哭起来,连忙躲进屋里。
本来希望他没有注意到在哭:眼泪没有声响,四周片漆黑,加上他有时给人种太过聪明,以至于注意不到别人脸上在发生什感觉。但刚躲进屋里就看到他追过来。连忙扯着毫不令人信服高嗓门说:“没事!”而明明有事。这时他建议不如起看看电视。
们在客厅看电视,昏暗闪烁屏幕上放着集《黑镜》,而想起所有那些早逝女作家,多希望她们能活下去。玛丽·沃斯通克拉夫特三十八岁去世之前刚生下玛丽·雪莱。19世纪法裔秘鲁籍社会主义哲学家弗洛拉·特里斯坦去世时四十岁,她在团结法国工人阶级事业中过劳而死。哲学家玛格丽特·富勒四十岁时在法尔岛海岸溺水身亡,她死前写下最后语句是:“她秀发散落在雪白长裙上,面向美利坚,放眼望去,面前除死亡别无他物。”
在生病之前,这些已逝女人著作曾伴左右。她们构想个崭新世界构架,随之而来是世界上真实可能。而在生命第四十年,把这些作家重新聚集在身边,点滴地将自己从活着世界里抽离。也如既往地为世界构想个崭新构架,接着彩排自己死亡,将欲望像衣服样层层从身上剥去。行动范围变得更窄,牵挂变得更少,野心也愈发抽象——可以隔着远距离去爱,并且能够以这样姿态去设想爱大义。
生死是如此绚丽构架。开始为自己未曾受到保护而欣慰,欣慰自己并非敏感精致、内心只装得下品位与教养人;欣慰自己不去收集细微伤口,不至于在外面世界真真切切地流血不止时,错将自己所受微小伤害误认成莫大损伤。受到社会保护人竟可以眼睁睁看着那些并不总被保护人,冒出“懦弱是流血之人,而非从未流过血人”这般臆想,这是认知层面又差错。他们之所以贬低生存美与奢侈,定是因为他们鲜有几近丧命体验。
活下来,但癌症意识形态政权意味着自称“幸存者”依旧让觉得是对所有死者莫大背叛。可不得不承认,每天都为自己还能活着而欣喜若狂。没能将切细述详尽,很抱歉。那些未被提及事仍像天体般漂浮在太空中。“但现在是轮到新问题时候”,平躺人对直立人说。接着,那度执迷于亏缺月亮,终于满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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