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毛放在天平两端称重比较——他们认为心脏是精神与感知核心,记录着个人全部行径是好是坏,是出于爱还是恨。如果心脏比羽毛重,死者将被恭候在天平下巨兽吞噬;如果个人终生充实行善,心脏比羽毛还要轻,他则会获允前往后世。
胸外科医生手下位护士听闻正在综合医疗大楼里看心脏科医生,为给个拥抱,专程跑来找。当时正处于化疗和乳房切除术之间几个星期。不知道护士是怕担心心脏问题会使无法完成治疗,还是她自己有这样担忧。由于必须得到心脏科批准才能开始接下来手术,绑着便携监护仪生活数日,只为等到心脏科医生无法给出诊断结果。
后来切终于有答案:心脏没有问题。是神经有问题。像手脚内许多坏死神经样,掌管心脏那些神经在化疗影响下正在消亡。手术被耽搁,但没有耽搁太久。被叮嘱要好好吃饭,好好恢复,静候体内坏死部位起死回生。心只是受伤,而没有彻底衰竭。
在此写下切都不是写给那些健康完整人看,若是那样,当初根本不会动笔。每个此刻没有生病人都曾在过去或是会在不久将来成为病人。在梦中摆出各式各样令怀念姿势,梦到湖泊与无法攀爬梯子,梦到本名为《你从来不懂,或许永远也不会懂》书,书内容是每条生命价值。
知道这切听上去都令人费解,至少对来说度如此。但当向他人形容“感觉自己是被斑驳阳光照耀小路上条蛇,但仔细看才发现是蛇褪去皮”时,也曾笃定地以为每个活过人势必都该明白所描述感觉——但只是感到相同费解。
真正地看见条蛇意味着看到蛇是如何蜿蜒地褪去皮肤,看到它如何不得不用身体摩擦坚硬表面才使得皮肤剥落,看到它为遗弃旧皮,是如何生成足够新皮。真正地看见条蛇也意味着看到它之所以在某刻目光变得呆滞不清,是因为它正忙着辞旧迎新,正沉醉于焕发新生过程。而决定,这本书提出问题是,你是要当条蛇,还是被蛇褪去那层旧皮?
正如没有人诞生于历史之外,同样也没有人死于自然死亡。死亡从不休息,既视同仁,也厚此薄彼。它分布不均,伴随无人机空袭、战争枪林弹雨以及丈夫,bao力掌掴降临,由医院滋养微生物背负着行进,在新兴资本主义掀起浪潮风,bao中流转,通过辐射轻声向细胞传达变异指令。它既在乎们是谁,也毫不在乎。只松鼠死,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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