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啊,大概是‘小勉,想去园宝寺还愿,你陪陪,好不好’,直在重复。”他眯起眼睛,“听起来……”
他没说下去,也不知道是他错觉还是怎着,说这句话时,对方总带着点哭腔,细细看,眼里水润潋滟,柔情万千,竟分不出是泪意还是酒意。
谢如溪缓口气,笑着说:“就这个周日吧。刚好周六是毕业典礼,也算个阶段过去,迈向新未来,总要和菩萨说说话,保佑几分。”
顾勉指节曲起,轻敲桌面,应声:“好,就周日。”
他晃晃手腕菩提链,问道:“记得,如溪哥送手链,就是从这件寺庙求?”
顾勉侧过头,“这里没出血,不用管,也不痛。”
谢如溪用力按几下,打量他表情,“点也不痛?”
“不痛。”
谢如溪没看出什,最后放弃,“好吧。”
他把棉签扔进垃圾桶,拧紧药瓶。
顾勉望着眼前笑容温润、说话柔声细语人,心里有种古怪割裂感。
但他又说不清具体感受,情绪起起伏伏。
若有人给他指条明路,理清思路,大抵能解释几番——
无论是谁,昨晚对你热情如火,第二天对你恢复往日态度,当然,并非多冷漠,就只是温柔地同你说话,也难免会有冰火两重天感受。
……
眼帘,“待会儿去家研究所办事,晚上比较晚回。”
“你学校没课?”谢如溪问。
今天周三。
“有,请假。”顾勉回答。
“哦,那行。”谢如溪嘴唇抿着吸管,豆浆醇香,味道微甜,“难怪你今天突然穿西装。”
“对。”谢如溪走过来,捧着他手腕
“园宝寺打算什时候去?”顾勉随口问。
谢如溪手抖抖,“什?”
“园宝寺还愿,你昨晚自己说。”
谢如溪面色倏然变换,几种情绪涌上,轻声问:“昨晚说什?”
顾勉没注意他神情,漫不经心地说:“没说什,就搂着——”
“原来酒品这差啊,以后不能多喝。”谢如溪用棉签轻轻涂伤口,“肩膀被咬……也涂点?”
“不算差。”顾勉淡淡地说,“酒多喝对身体确实不好,但你也不用担心……酒品,不觉得差。”
谢如溪怔怔,无奈地说:“你认真?”
“嗯。”
谢如溪哑口无言,点点他肩膀,“涂药?”
他视线不受控地落在对方唇角,冷不丁问:“还疼吗?”
顾勉反应几秒,才说:“不疼,点小口子。”
“等下给你涂药。”
“好。”
两人早餐吃得不快不慢,闲聊着,气氛如往常般融洽自如,早上尴尬仿佛销声匿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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