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勉两手交叠放在腹部,规规矩矩地躺在床上,头脑清醒,没有丝毫睡意。
——他定是个值得人……
——定值得……
——值得……
顾勉猛地睁开眼,面无表情地看着天花板。
“所以,愿意当爱情里那个傻瓜。相信,未来遇到那个人,绝不会辜负,他定是——”
“值得人。”谢如溪掷地有声。
顾勉:“……”
白看,全白看,今晚法治教育全白看!
他居然觉得期节目能改变对方,他也是个蠢蛋。
谢如溪哑然,唇瓣微微翕动,到底没说什。
“如溪哥,如果以后谈恋爱话,不要把感情全扔进去,对方未必值得。”
嗯,如果能不谈,就更好。
顾勉看眼钟表,“时间不早,睡觉吧。”
“等等,小勉。”谢如溪喊住人。
。
顾勉沉默半晌,忽然问:“如溪哥,如果你和个人谈恋爱,更注重什?”
谢如溪细细琢磨这问题,不太确定地说:“啊,注重什……主要还是看感觉吧,嗯,只要喜欢就行,其他方面,可能不太在意。毕竟恋爱嘛,不用想这多,感觉对,认真投入、享受恋爱,才是……”
他说着,逐渐回过味,哭笑不得地说:“等等,你这点呢?你觉得会像小荷样,变来变去,最后和——”
他顿顿,“周乾鸣在起?为他生为他死?”
他去哪里给谢如溪找个定值得人?
和谢如溪在爱情论调里“傻瓜”有什区别?!
顾勉扯扯嘴角,“好,如溪哥,晚安。”
谢如溪柔柔笑,眉眼浸透着喜悦,眼眸清亮,“小勉,晚安。”
顾勉:“……”-
半夜三点,万籁俱寂。
顾勉停下步伐,转过头,作倾听姿态。
谢如溪嘴唇抿起,认真地说:“小勉,明白你意思,但你说些话,还是不太赞同。”
“如果因为害怕受到伤害,就心怀警惕、不敢投入感情,会有点悲哀吧。”
“而且爱情本就违背人性,又怎能控制呢?旦控制,或许要反思是不是爱情。”
他眼尾弯起,像浅浅月牙,眼底涌现出奇异微光。
“不单单是说周乾鸣。”顾勉说:“觉得在某个方面,如溪哥和她有点挺像。”
谢如溪不解,“比如?”
“不明显吗?纯靠感觉,全情投入,点也不保留……”顾勉深深地看他眼,“爱情至上主义,是吧。”
上辈子谢如溪,被段爱情伤得至深,又被另段爱情所拯救,最后由于爱情离去,迅速失去生气。
——因爱情而繁盛,又因爱情而枯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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