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必须掉头，先生。”警察
语气像是在对罪犯下令。他指向另
条东行车道。“你必须回家。”
之前没有任何辆车掉头，可他们却得这
做。本转动方向盘，用力往左打，回正，又次往左打。他感受到其他司机在看着他。
当车子在黑暗中顺畅地驶下山路时，本开口说：“
跟你说
们不该离开，们就应该待在家里。”
片月光出现在视野中，可亮度不足以照亮树林。
“要说话，们压根就不该来这个地方。”安妮说。她僵硬地坐在座椅上。
“孩子呢？”警察问。本感到股血流涌上自己脸。
“她才三周大。”
“需要每位乘客名字。”警察说。于是本报出女儿名字——姓，中间名，名。念出这个名字感觉新鲜又奇异，仿佛这是个刚刚创造出来东西，倒也可以说确如此。
“请稍等。”警察说。
他低头看看写字夹板，接着神情变。
而是女儿声音。
“怎？出什事吗？”安妮问。
本松口气，心脏跳得飞快。
难以启齿。
“你为什拿这种眼神看着？”安妮问，旋即她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神情。“没事，只是太累。”她打个哈欠。
来。几个月来
他从车边退开几步，戴上纸口罩。
本对当场抓包始料未及。他想道歉，想解释，就像个想买啤酒少年。可安妮从后头碰碰他肩膀。什都别说。安妮手告诉他。
警察再次开口，声音从口罩下传出来：“她在名单上。”他冲格蕾丝方向点点头。
安妮接过话头，从后座车窗探出头问：“什名单？她好好，看见没？”
那刻，格蕾丝正盯着自己座椅内侧软垫上警告标示，上头画着婴儿座椅安全气囊弹出时小婴儿头向前扑示意图——你绝对不可以忘记，如果你掉以轻心，疏忽大意，那将会有多可怕事降临到孩子身上。
确，几周以来她都是这睡觉——倒头就睡，不加声明，无关乎时间。宝宝睡你就睡——书里如此建议。可现在，本压根没想到过去几周里，安妮会坐在椅子上睡着，而他也会顾不上吃晚饭，顾不上换睡衣就睡过去。
本回到驾驶座动作带着怒气。他有种摔门冲动——种情绪而非只是想法。“没有你做不到。”他看向前方。他不必多加解释。
通过后视镜，他看到安妮把个奶瓶举到格蕾丝嘴边。
“没事，你做得到。”安妮说。女儿小嘴“啪”声碰到奶瓶塑料瓶身。“你必须得做，所以你做得到。”
在队伍最前头，位警察让本出示驾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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