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拿长柄扫帚柄狠砸天花板,老鼠就会消停阵子。这是父亲惯用伎俩。天花板上印满证据——扫帚痕迹,月形,半月形,全都是在过去夜晚弄到墙上,宛如张短途迁移地图,从屋子这侧搬到那侧。
“爸爸!”莉比又喊声,“爸爸,快上来!”
萨拉不看都知道,父亲眼睛正盯着古旧蓝光显示屏,等啊等,等待网页通过电话宽带加载出来。
“怎?”他终于开口,声音像从远方传来。
“老鼠!”两个女孩齐声大喊。
楼梯飞奔而下。她们听到他在下头火急火燎地翻找东西。
“那上学事怎办?”莉比轻声问。萨拉忽然感受到自己是姐姐,即使只比莉比大不到岁也意义非凡。她从莉比这个问题中听出自己与她不同。学校是她们最不必担心。她认为,无论需要做什,都该由自己上阵,而不是妹妹。
父亲回到厨房,掌心里躺着三片白色药片。
“接着。”他往萨拉掌心倒粒,接着走到料理台边,把莉比药切成两半,她吞不下大药片。
“这是什?”萨拉问。
后继阵沉默中,萨拉能想象出他脸,渐渐紧绷,努力耐下性子。
“你们只要熬过今晚就行。”父亲说。耳边声音很刺耳,就像指甲抠入墙面刮擦声,宛如有个小小囚犯正被困在这栋屋子某个地方,仿佛刮墙刮上数千日就能逃出生天。“们别关灯。”莉比说。她蜷缩在黄色被窝里。被子是手工缝制,也许做被子人是她们母亲,也许不是。她们直在留心寻找可能是母亲留下来东西。
她们所知切大多来自报纸上篇文章,报纸是她们在父亲桌子抽屉里发现,叠放得很整齐:六月天早上,有个人在晨跑时发现个小女孩在栋屋子前院里哭,个年纪更小女孩站在门口,尿布都漏。萨拉记得每处细节:晨跑人如何发现厨房里没有吃掉午餐——三个碗里通心粉和奶酪,和个昏倒在地女人。她哮喘遗传自母亲,这点萨拉心知肚明。
这晚,听着老鼠家子闹个不停,她们久久不能入眠。有时巨大恐惧能放大再微小不过异常。
天很快就要亮
“抗生素。”父亲说,“吃完就去睡觉。”
就寝时间,她们听到老鼠在阁楼上闹腾,弄得猫咪很难受。小猫咪都在地上走来走去,头朝着天花板张嘴哭叫,露出白色喉咙。
这声音也让两个女孩很难受。
“爸爸!”她们从卧室向楼下喊。
没有回应。她们听到父亲在敲击键盘,联网旧电脑时而震颤,时而发出“哔哔”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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