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梦随即被打断,走廊里传来个人响亮声音。丽贝卡睁开眼睛。
很快,更多人声音响起来,还有个人在走廊里大笑。
她打开门,发现走廊里站满学生。瞧,是她们,站在人群中央。那两个生病姑娘,她们从医务室回来。她们把马尾辫甩上甩下,笑容灿烂,露出洁白牙齿,手里捧着两个墨西哥卷饼和两听可乐。
其他孩子围上来时,个女孩说:“觉得自己糊里糊涂。”她仍穿着运动服。
“们只是感冒。”她室友说。
子上捧下来易碎品。“没做错什。”
“对。”丽贝卡说,“就是这个意思。”
但这番对话已经飘远,不再受她控制。她搞砸。
梅关上淋浴门,“啪”声上锁。透过淋浴门下方空隙,丽贝卡看到衬衫和牛仔裤落到梅脚边,梅伸手把衣物捡起来。随后是淋浴设施嘎吱嘎吱声音,水管咕噜咕噜响声。水哗啦啦地倾泻下来,在瓷砖上汇成水洼。
丽贝卡绞尽脑汁,想找出些友好话来,说给淋浴门背后人听。
“谢天谢地。”嗑药般欣快感涌上丽贝卡心头。“你们没事真是太好。”她感到自己也舒服多,至少耳朵里异响已经停止,而眩晕感觉也淡去。
无论如何,她们没事。那两个女孩自己说她们没事,你听到吗?她们告诉走廊里每个人:她们没事,她们没事,她们没事。
阿曼达和她室友回来后,有些东西变。恐惧急速消退。那天晚上,也就是事发后第三晚,男孩女孩们挤在阿曼达小房间里,喝得酩酊大醉,脸颊上流露出放松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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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眼睛有点不对劲,眼角闪过道光,视野中景象扭曲变形,宛如水面上波纹。她开始发抖。
她没告诉任何人,仿佛大声说出来就像种魔咒,会让这事变得更加真实。
她回到自己房间,躺倒在床上。她觉得自己需要休息,便闭上双眼。此时正值下午四点。《圣经》中句话进入她脑海:那日子,那时辰,你们不知道。[1]
第阶段睡眠是最浅。短暂放空,就像拿石子打水漂,在剧院里点个头,或本书从床上掉落。
丽贝卡飞快地沉入第阶段睡眠。过十几分钟,她继续下沉。这仅仅是深潜开始。这时,场缥缈梦忽然到来:她与父母在教堂里,个婴儿在接受洗礼。可有些地方不对劲,是牧师声音——在梦里,他言语和口型对不上。圣水泼上婴儿前额声音也比目睹这幕要晚上几秒,就像闪电和雷鸣间隔。在梦里,教堂中只有丽贝卡注意到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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