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您,小桑。可是您把拔高太多,哪能同仪叔相比!”
他说着就站起来告辞。小桑问他下次他俩在哪里见面,他就说:“还是古旧书店条街。多走走就熟悉。”
黑石离开之后,小桑反复地琢磨他说那句话:“……多走走就熟悉。”
她感到这句话底蕴像个黑洞,她又感到却原来自己身边就有这样些人,过着同自己完全不样生活,种连自己在想象中都会觉得无比困难生活。就说仪叔吧,她直自认为很能懂得他,可现在她获得信息却表明,她只懂得他身上某些表面东西。想到这里小桑自嘲地笑。当然啦,像仪叔这样饱经风霜人,她怎能轻易看透他?大概这就是《××××》这本书魅力所在吧。看不透,却又吸引着人去深入,并且每步深入都有令人欣喜收获。当初仪叔引领她进入这个小说世界,正是他自己内心!小桑因为这个发现而激动起来。那她自己,会不会像黑石样也变得越来越像仪叔?这正是她所向往
有时还以黑石为借口去找他。当然她碰钉子。事后便长吁短叹,甚至还询问少年黑石:“是在哪里丢失你爸爸?”两年多前她还吞服过量安眠药,因为她觉得黑石已不再需要她,青年时代男朋友仪叔也对她不感兴趣,时想不开就要离开这个世界。被抢救过来之后,她深深地后悔自己举动,觉得对不起儿子和仪叔。而这两位男人,也以更温柔、更细致态度待她。现在她看上去是重新燃起生活欲望。
“您认为,仪叔还爱您母亲吗?”小桑问。
“问过仪叔,仪叔回答说还爱,不过是种家庭成员间爱。要知道人是会改变,并不是大家都像妈妈。其实经过吃安眠药事件后,妈妈又恢复对仪叔爱,可惜仪叔又不再爱她。唉。”
“您父亲——他很英俊吧?”
“对。属于那种走在路上行人都要回头看类型。所以妈妈当初抛弃仪叔,立刻嫁给他。他们两人在起疯狂相爱年多,后来就有矛盾。外貌点都不像父母,小时候人们说是捡来小孩。您瞧,像这样不起眼反倒平安无事。”
当小桑听见黑石这样自嘲时,忽然觉得自己很心疼这位老同学。
他们谈话时,院里那只黑猫又来,围着他俩绕来绕去,好像特别兴奋。小桑脑海中出现些句子,她想:“就连猫也……”
“黑石,真佩服您。”她终于说出来。
“为什呢?”他茫然地看她眼。
“您正在慢慢地成为另外位仪叔。要知道仪叔是偶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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