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互道再见。他住三楼，她住四楼。
小桑并没有梦见她
书中角色。可是阅读夜晚是多
令她满足啊。她舒服地翻
几次身，睡得很沉、很沉。
第二天醒来时，她回忆不起夜间事。她问自己：“是谁在说
‘奋战’？”
她看见桌上小说。这本书战役，她拿下
部分，些朦胧之处
声音压低，大约是因为看见她在读书。他们从她面前走过，进楼里去。这时小桑正读到大危机那章。生活危机与情感危机。她感觉到自己膝头在微微抖动。刚才工人们进来时候，是否觉察到她书里面危机？他们多谨慎！小桑生活中也发生过几次危机，像这本书里人样，那时她是痛苦，不过那痛苦有种梦般性质。她常觉得自己熬不过去，可是后来事实证明：无论什样痛苦都是可以熬过去。她喜欢这种类型小说，因为读到结尾处，无例外地会让她有幸福感从心灵深处升起。
小桑在读完大危机这章后就打住。她抬起头，看见仪叔书房里灯已经灭，那窗口像消失般。她想，毕竟仪叔不能像她这样精力充沛。好多年以前，她记得他可以动不动地坐天夜，不停地读下去。那时，他成她老师。后来他就慢慢地引导小桑，将她带进出神入化境界。要是没有仪叔，她读书进度肯定会慢很多。同路人是多重要啊，尤其是阅读这种事业。大危机里面主角，不论心里多痛苦都在阅读——这是不是种以毒攻毒策略？仪叔说过，人是很难真正绝望。那个时候，她还不能真正理解他话，那时她读书也不够多。
黑猫凑拢来，它皮毛像缎子样，小桑边抚摸它边想起书中对话：
“爹爹，您到哪里去？”
“就在那边不远。很快会回来。”
“快点回来，怕。”
黑猫待会儿就稳重地离开。它要巡逻，保护这块地方氛围。小桑对它充满感激。书中那孩子恐惧会消除吗？小桑记得，那种恐惧是无药可治。他必须等待，等待自己变成另个人。已经是后半夜，些窗口传出老年人鼾声，徐徐鼾声震动着空气，仿佛在说：“真舒服啊，真舒服……”小桑将书本翻到最后几页，匆匆地扫几眼，忽然改变主意。她确定这本书不会让她失望。现在她要去黎明前梦里重温它，甚至是自己主动去同那几位同胞“邂逅”。
她搬起椅子上楼梯时，赫然看见个人站在楼梯上。
“是，小桑。觉睡醒，看见你还在奋战，就担心你要感冒，想下来劝你。”
原来是仪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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