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她穿过马路,消失在大波特兰街车站方向。他羡慕她平凡与善良……她生活方式很简单,他希望自己也能如此。
到三点五十五分,他走进电话亭,拿起电话。他试着假装成别人。“请问梅普尔小姐在吗?”“现在,她不在。”
鲍勃看到无所获,直接向西区出发。
说不定在那儿能找到她。她还能在哪儿呢?他已经在那儿碰到她两次。
如果真找到她,该跟她说什呢?他也不知道。他顾不上想这些,只想找到她,就这样。
第二天天灰蒙蒙,感觉要下雨样子。他三点零七分就到。马路对面教堂钟显示着时间。他们约是三点刻见面。因此,如果他到时候她已经来,她就比自己时间提前八分钟。但是,很明显,她并没有提前八分钟到。
也没有理由要求她比自己时间提前八分钟到。也不用提前五分钟。也不用提前四分钟、三分钟,或是两分钟。她也确实没有。他为她矜持感到赞赏。
不过,到三点刻,他就有权利要求她来。她还没来。但也没关系,因为女人任务之就是迟到。至少应该迟到五分钟。接下来五分钟里,她丝不苟地遵循女性特质准则。但是到三点二十五分,他就越发心神不宁。看来他只剩下五分钟时间,之后就将面临难以想象困境。因为等到三点半,他就不得不放弃。他思想和灵魂都集中在时钟指针上,试图让它们停住。他踱来踱去,故意在距离钟右端最远时才去看钟面,通过这个角度,又可以赚到大约半分钟。
但是到某个时刻,再找什角度也无济于事。三点半。出于礼节,他决定等到四点。
他身后传来个声音:“你好,鲍勃。”
他从沙夫茨伯里大道开始找。到那儿,他意识到自己想是迪恩街街角,他上次就是在那儿看到她和那个男人说话。不用说,她不在那里。天开始下起雨来,但附近仍然有很多像她那样人。现在是四点半。
他沿着沙夫茨伯里大道,走到沃德街,转过街角餐厅,到鲁拔街,转过帕威林路,然后又回到沃德街。雨下大,天色也越来越暗。人们四散跑到商店门口避雨。
坠入爱河就像患次感冒,隐秘而又难以察觉。狂热中人直到最后刻才会意识到自己已经陷进去。他感觉喉咙有点干,或是头有点疼,但
是艾拉——她真讨厌。她要去看她“姑妈”,还特意打扮下。
“你在等谁?”她问道。
“哦,”鲍勃说,“个朋友。”
她似乎没有怀疑什。“哦,马上就要下雨。”她说,“拜拜。”
“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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