轨迹。气味在鹿与鹿之间流转。凭借本能,鹿可以艺术地解读着这些讯息。血迹味道,尿液气息,发情征兆,求偶暗号,树干破口处青涩,以及很久之前残存气味。
但这个问题并不是在问,人类语言是否自然部分。因为答案是显而易见,语言当然是从自然界中进化而来。这个问题真正问是,语言与自然野性是否遥相呼应、琴瑟和鸣。有人认为,语言只是人类这个物种“电话号码簿”,就像寒冬鸟群通过叫声来保持彼此联系样。这种想法虽然温情动人,然而实际上,不过是延续人类返璞归真古老渴望;更何况,这种想法还强调自然与文化之间对立关系,实则算是种倒退。不过,令人费解是,人类绘画和语言天赋,常被视作人类独有本领,不可逆转地将人类与自然割裂开来,是人类堕落、失宠根源。们永远都无法知道,其他物种拥有怎样37(12)自意识,但们有理由相信,绝大多数物种都无法像人类这样,如此娴熟地运用语言,进行触类旁通思考,并通过复杂联想与参照系,去调节自己鲜活感官体验。
可是,大自然为什要因此而“疏远”们呢?“回归自然”究竟是出于渴望,还是出于畏惧,每个人都有各自想法。不过,如果有人认为,“回归自然”必然会导致某种自意识让步,那就未免有些荒唐。人类通过进化,成为畅所欲言和胸怀大志物种。这是人类在尘世间定位,也是们无法回避事实。但是,们能否重新审视自己拥有这些本领,将之作为人类傍身之物,而不是将其视作们脱离自然罪愆呢?当然,在某种程度上,语言和想象力确让人类对自然界感知力变得迟钝(这结果并非必然),也让们明白,人类与其他物种在很多方面是不样。但是,语言和想象力也是们理解人类与其他物种亲缘关系途径,让人类带着自身特有禀赋,恰如其分地融入自然界万事万物之中,成为觉醒者和庆祝者,让人类独特“歌声”为浩瀚自然之音增添精彩韵律。
乔纳森·贝特[13]曾在《地球之歌》(TheSongoftheEarth)中这样写道:“深生态(deepecology)梦想永远不可能在地球上实现,不过,作为地球上物种之,人类生存与否,取决于人类依靠想象力去创作和描绘这种美好梦想能力。”而想补充是,们想象出来人类与自然亲近关系,其实是条至关重要生态纽带,绝对不亚于空气、水和植物光合作用对人类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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