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番精挑细选,只带上几百本重要(包括19世纪浪漫主义诗人约翰·克莱尔大部分作品);至于剩下,全都送到大北路(GreatNorthRoad)附近某处工业仓库保存。
这倒不失为种开启新生活好方式。并不觉得自己是不肯接受现实,或是被迫断舍离。几大箱行李都已放进吉普车后备厢。这些,就是想带走全部。说实话,即将入住新家什都放得下。但最难放下,是翻天覆地改变。远走他乡,应该是这辈子最害怕做事情。这是次剪断绳索、远离家乡、展翅高飞成人礼。这种成长过程司空见惯,庸常到以至于无人提及,只有在某些关于自然比喻中才会用到。然而,唯问题在于,成人礼来得太晚,晚到令人觉得荒唐,难以置信。
现在,分别时刻终于来。感到出奇地兴奋,鼓足勇气,开车回老宅看看。这里已经有新主人,这家祖母和几个孙辈正在花园里玩耍,欣赏留给他们玫瑰花丛。目睹别人做着自己从小到大做过无数次事情,然而内心知道,这切再也不属于,真是种异常奇妙感受。没有觉得不真6(2)实,也毫无灵魂出窍恍如隔世之感。相反,这幕看起来很温馨,倒像是对种馈赠。
这是十月天,天气和煦而明媚,似乎不像是走向成熟人生新起点,倒像是暑假开端。骤然霜降过后,原野又恢复生机,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开车来到罗伊斯顿小镇(Royston)附近,群南飞凤头麦鸡恰好从公路上方经过。记得上次遭逢人生变故时,也看见过它们身影;那次瞥,同样是稍纵即逝。当时,和摄影师托尼·埃文斯(TonyEvans)起爬上沙普山丘(ShapFell),寻找粉报春花。群凤头麦鸡刚好从们头顶掠过,队形松散,忽上忽下,像是被大风卷起纸片,在蜂蜜色金黄澄亮牧场上纷飞,而们也恰好在此处找到寻觅良久花朵。这是季节更迭信号,而与埃文斯合作六年本书,也已经到收尾阶段。
那天,发生件美中不足事情。在故乡,老宅里旧家具被把火烧,场面好似场葬礼。那些家具实则已无多大用处,但毕竟难以割舍,每件都是父母为他们拥有第座房子亲手置办。父母本身也是移民。他们在伦敦出生、成长,后来因预感要打仗,才搬到英格兰西部奇尔特恩丘陵,在伯克姆斯特德小镇(Berkhamsted)安家。60年后,他们手经营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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