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邪在安慰他。
终于有人发现他也很害怕。
他其实没那镇定,也没那能担当,他害怕不安到极点,他所有沉着冷静都是装出来。
应黎抬眼眼前人,看见祁邪坚定又带着鼓励眼神,他那颗飘忽不定心忽然间就落到实处。
“嗯,不怕。”
这层除做手术医生和护士还有陪护家属基本没什人上来。
应黎想想还是起身朝那边走过去,朦胧轮廓逐渐清晰,祁邪戴着帽子和口罩,穿着件黑色连帽衫,身姿挺拔,光是站在那里就是让人无法忽视存在。
算下来他们已经有两天没说过话。
应黎没什情绪起伏地问:“你怎来?”
祁邪说:“拆线。”
。
黄乐芸觑眼同样焦急家三口,打断她:“绝对不会!你别乌鸦嘴,快呸呸呸。”
“呸呸呸……”
手术室红色灯光亮有个多小时,期间不时有护士进进出出,应黎心里也很没底,应爸爸和应妈妈更是在门前来回踱步,直指甲都要抠进手心里。
祁医生说鉴于应桃身体素质和前期化疗效果,干细胞移植成功率有百分之八十左右,在移植手术里已经算比较高,但手术室里最不缺就是各种突发状况,就算是粒不起眼灰尘都很可能致命。
经过四个小时反复煎熬,手术室灯终于熄,应桃插着氧气管被推出来,亲戚朋友都围上去。
祁医生摘下口罩说:“手术成功,应桃是个很坚强女孩子。”
应妈妈喜极而泣:“太好,桃桃她挺过来。”
“不哭不哭,手术成功是好事啊,哭什……”应爸爸也忍不住抹眼泪。
转回病房,应桃还没醒,时间已经到下午两点钟,屋里人都还没吃饭
“嗯。”应黎下意识往他腿上看两眼,祁邪受伤还仍然每天跑步,跟个没事人样,应黎都快忘他身上还有伤,“都好吗?”
“好。”
应黎点点头,神情掩饰不住忧虑:“好就好,先过去。”
转身之际,应黎感觉自己手被勾下,温柔沉缓嗓音落在耳畔:“别怕。”
这短暂触碰都让应黎大脑空白瞬,手心顷刻间滚烫起来。
他们心急如焚也没辙,只能耐心等待。
应黎停止发散思维,说:“们要相信祁医生,应桃定会没事。”
黄乐芸肯定道:“对,相信祁医生,祁医生很牛!”
应黎坐在走廊椅子上,目不转睛地看着手术室门,心中思绪纷杂,余光却突然瞥见走廊转角处似乎有个戴着帽子人。
离得太远看不清,应黎眯眯眼睛,忽地发觉那个身影十分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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