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是看他穿得好，老板不遗余力地给他推销，想在下班之前再挣
笔钱，实际上应黎身上
衬衫只要五十块，还包邮，但架不住他长得好看，地摊货都能穿出高级感，连老板都误以为他是有钱人，可有钱人怎
会来街边剪十五块钱快剪。
应黎脸皮薄，经不住他纠缠，红着脸口不择言地说：“
明天就要化疗
……”
四十多岁汉子下就愣住，应黎也懵，两个人在镜子里大眼瞪小眼。
等反
从医院出来之后，夜风吹得应黎有点冷，门口玻璃上倒映着他影子，前额头发快遮住眼睛，确实有点长。
医院对面有条长街，卖什都有，快十点钟，有家理发店旋转灯柱还亮着，大门上贴着十五块钱快剪字样。
应黎推开门，看见老板正在收拾东西：“老板，现在还能剪头发吗？”
老板回头看眼：“赶巧，正准备下班呢，进来吧。”
这种街边理发店没什讲究，简单洗个头就开始剪。
换药，整个过程应桃都没醒。
拉开书包，应黎把明信片放在桌上，临走时候想起兜里平安符，又悄悄把平安符塞到应桃枕头底下，希望这个平安符能保佑应桃顺利渡过难关，往后日子都平安顺遂。
他起身准备走，只孱弱小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勾住他衣服。
应桃困得眼睛都睁不开，迷迷糊糊地说：“哥，你不准去剃头发，根都不许剃……”
应黎哭笑不得，把她手塞回被子里，隔着被子轻轻拍拍：“知道，不剃，快睡吧。”
应黎头发有点自来卷，沾水之后更明显，湿漉漉搭在额头上，乖得像只落水小猫，眼睛也是湿。
老板摸把他头发，就开始口若悬河地夸：“小伙子发质很好啊，烫个头肯定好看，染下也行。”
应黎好声好气地拒绝：“不用，就想剪短点。”
“你们小年轻不是追求时髦吗？像这几个发色现在就很流行啊。”
“你染个吧，染个肯定好看，回头率百分百，保准路上小姑娘都看你。”
应桃重新沉沉睡过去。
轻手轻脚合上门，应妈妈还在长椅上坐着：“要回去吗？”
应黎：“嗯。”
应妈妈替他整理下衣服：“路上小心，明天又要降温，多穿点，照顾好自己。”
夫妻俩直挺愧疚，早些年出去挣钱把两个孩子都留在家里，那时候网络不发达，电话视频都是奢侈，家人年到头也见不几次面，应黎特别乖，从来没怨过他们，还帮着奶奶照顾妹妹，比同龄人心智要成熟些，大事小事都没让他们操过心，可他越是懂事，夫妻俩就越是觉得亏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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