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人之危非君子,索性他从来都不是什君子。
热水劈头盖脸浇过来,水汽蒸腾,应黎木愣地冲洗着自己身体,脑子里乱哄哄,心脏也砰砰砰跳个不停,大约是太紧张吧。
可他没办法不紧张啊,他眼眶慢慢变红,水光潋滟眸子里满是委屈。
“洗完吗?”
浴室外人问,声音哑得不行,听起来耐心快要耗尽。
他从小到大都很乖,恪守本分,连叛逆期都没有,祁邪提要求,对于他来说是个很大胆很逾矩举动。
他打心眼里是接受不。
可是应桃病怎办呢?
祁正阳是国内首屈指白血病治疗专家,般人根本约不到他号,要是祁正阳能当应桃主治医师,应桃病愈几率会大很多。
应黎悄悄抬起眼,发现祁邪还在看他,就只是那静静地看着他,应黎都感受到压迫感。
祁邪房间很大,干净整洁,甚至可以说有些空旷,屋里有淡淡香味,跟他衣服上味道样。
门轻轻合上带起阵细微风,应黎打个寒颤。
他不太懂祁邪说“肉/偿”是什意思,祁邪耐心地给他解释下,用词直白生猛。
应黎当即就被吓到,满目震惊,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能给他都给,这是他自己亲口承诺,但他没想到祁邪会提这种要求……
应黎也意识到自己在浴室磨蹭太久,他关水,小声说:“洗完。”
洗漱台边有块大镜子,他看眼镜子里朦胧人影,心中涌起巨大羞耻感。
真只能这样吗?
他内心还在挣扎,浴室门忽然
内心千回百转,无声僵持片刻后,应黎认命似走进浴室。
布料摩擦窸窣声传来,应黎在脱衣服,先是那件棉麻质感衬衣,然后是学生气牛仔裤,各种声音碰撞到起。
门上倒映着他模糊影子,薄背窄腰,四肢纤长,祁邪站在浴室门口,修长指尖在玻璃上虚虚地描绘着他身形,手臂上凸起片隐忍青筋。
最后层衣物褪下,应黎伸手打开花洒,热水浇到皮肤上,水声清晰。
祁邪抬手把刚掐灭烟送进嘴里,只是含着烟嘴,没有点燃,细细抿着上面那似有若无栀子花香气。
房间静谧无比,明明离得还挺远,但应黎似乎能听到祁邪呼吸声,胸膛起伏,被迫牵动着同步呼吸。
祁邪站在门口,催促道:“去洗澡。”
应黎双手紧紧攥着自己衣摆,语气商量:“能回自己房间洗吗?没有衣服。”
祁邪淡淡看他眼:“不用穿。”
他冷冰冰语气让应黎害怕,应黎攥着衣摆手指又紧下,心里打起退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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