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权力,你算什?恼怒过头时候就隔着腹腔反击她。
死人更没有权利。
实情基本上差不多——如果把俩对话摊到桌面上,应该就是这样,或者更粗,bao些。无声交锋,次又次。“呼哧,呼哧,呼哧”,气氛越来越紧张,关系越来越生疏。
从那天起,失去两个女儿,不,是三个女儿,后来,失去小陶,失去婆婆,失去切。这些事情你们以为全村都知道。但后来事你们就不知道。事实上小女儿没有死。对,她没有死。好心医生把她从瓷盆里拿起来准备扔到垃圾桶里时,发现她在吸自己小手。医生动恻隐之心,把女儿从瓷盆里抱出来,包在件她医院大褂里,放到户好心人家门外。那时候,人们经常这做,遇到不想要孩子,放到条件好人家门口,或者放到医院门口,但是,那户人家
妈妈,怕你。当时不理解她“怕”,还是冲过去强行抱住她。她不是在胡说,她是真怕,她身子缩成团,胳膊箍得紧紧,掰也掰不开。她用尽全身力气挣扎,好像胳膊上有刺。她那美,她肌肤饱满娇嫩,还有头发,光滑柔软,又厚又密,她是这样美好。她终于挣脱,跑很远才扭过头来看看,看没有追上去,才停下来。老远,看她后背微微有点勾,像是防着什东西随时砸到身上来,突然阵后悔,不应该告诉她这件事,把个重担子压到个孩子身上,让她承受她这个年纪不应该承受东西。她是个心肠很软乎小女孩。上学路上遇到蜗牛,她会捡起来放回草丛里。她早早用行动告诉说,你看,蜗牛都不能杀。长大点儿她懂得使用眼神。她眼神对说,你不要小,也不要老。就是这意思。有时半夜躺在床上,隔着堵墙,也和大香无声地沟通。
妈妈,为什这希望死呢?
没有,妈妈希望你平平安安长大。
那万是老三还是老四呢?
你不是,你是老大。
运气好。
是政策不让生。
政策没让她们生,是你决定让她们死。
但是,她又说,说不定她们也像样在你肚子里就能听到你说话。
这些话从来没有说出声来,可句句听得见。这个年纪人,没经历过什事,身上有使不完力气,认她自己理,带着种“你奈何”神气……这些对话常常让心力交瘁。无论走到哪里,哪里都有个大窟窿。心里有气,又害怕,但说不出口,只好无端地生闷气……这种对抗让心里时常会涌起种苦涩、悲哀自责和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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