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个个头顶稀疏,最老那个腮帮子瘪塌塌;有个眼皮耷拉下来,几乎看不到眼珠子;有个个头貌似很高,胳膊长长地垂落在两侧,整个人折在轮椅上,看上去很不舒服。见到有人过来,他们点儿反应都没有。
孙老善步步靠近那个区域。他装模作样地对戴佛珠老头儿说,最近还好吧?边说边左顾右盼,绷着神经,摆出张亲切笑脸,好像他是对方弟弟或其他重要亲人,专门千里迢迢过来看他样。那老头儿没有理会,连眼皮都没有抬下,但是仔细看,会发现他上嘴唇在微微颤抖,有想说话冲动,又或者像在念神秘咒语。
老赵眼尖,看到那位老太婆耳朵上有对银色耳环晃晃。他向孙老善指指,孙老善也看到。他们走到那高个子老头儿跟前,把他只手拿起来掂掂,那只手像根绳子样耷拉在他手心。他放,那手臂无声地垂落下去,点儿力量都没有。他们大胆地看看那老头儿脸,他嘴角拖着条细细口水,直沿着纹理往下巴滴。意识不清哪!他们又看看轮椅旁边小袋子。老赵伸出手在小袋子里面掏掏。他做这切都十分自然,好像他是受什人指引着这做,做件毫无错误可言事。他掏会儿,掏出个小布包,打开看,有张叠得方方正正百元大钞。他二话不说,把把钱捏进手心,把袋子放回原处。孙老善看见,把拐杖小心地支在轮椅背面,依葫芦画样样,言不发地摸索他身边那个老太太耳朵。
老太太头轻轻地动下,随后发出声声量很小叫声,可能是孙老善碰疼她,但她声音细弱,就连离她最近老头儿也没有转过头看眼。现在他们确定,这些老人显然除不能动弹,耳朵、脖子、嗓子都不灵光,脑子更不灵光。这是群糊里糊涂将死生命,虽然如此,孙老善还是略略有些紧张,他摸很久,看不清扣在哪里,笨拙地用力扯,引发老太太声嘶哑短促叫声——那对耳环到孙老善手心里。他顾不得看真假,揣进口袋。看到张轮椅边袋里有个玻璃杯,他也顺手提来,拿起自己拐杖,但没有拄着,而是握在手上,两人脚步凌乱地走几十步远,身后点儿动静没有,他们又走几步,才慢慢放缓脚步。脚步放缓之后,他们能听到彼此粗重喘息声。又走会儿,他们回下头。那些人还保持原样,盯着自己面前,没人喊“救命”“打劫”,就像刚才只不过是阵风刮过来,又刮走。两个老头儿不敢停留,还是跌跌撞撞地朝前走,两个人浑身是汗,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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