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到底没救?钱老师问。
没救。
那个人死吗?老李问。
老赵没有回答。他垂着头,不知道因为说出来是轻松点儿还是觉得后悔。
可能没事。孙老善替他说,他也见过有人发癫痫,发作许多次,每次都让人觉得他要死,但每次都活过来。
点后悔。那是行医最后年,那天下午,背着培训时红十字会赠送木头药箱出诊,给个得肠炎人打吊瓶。经过七巧村时候,突然看到人在奔跑。正纳闷,这时有个人看到,马上说,太好,医生来,医生救命来。
看到个青年人倒在地上,四肢弯曲,双手像鸡爪样,而且不停地抖动,他瞳孔上翻,嘴唇青紫,口吐白沫,衣服上沾满大小便。旁边跪着个老太太,嘴里不停地喊着“儿啊儿啊”,不停地向围观人磕头作揖,请人帮帮她,她摁不住他。旁边还有人正在往发羊痫风人嘴里塞个木勺。
他快不行,快不行,医生,救救他。旁边有人朝喊叫。
当时突然觉得很害怕,想起徒弟救那个精神病孩子事。知道这两件事不相干,可不知道为什,那件事使很紧张,手和腿都不听使唤,旁边人还在扯、拽,可是就是不能动弹。
有人喊,他把自己舌头咬断。
是。老赵松口气,连连点头,算是领受孙老善好意。
老李突然问,你那个徒弟怎样?
什徒弟?
就是把精神不正常孩子解绑,让那孩子把父母杀掉那个徒弟。
老赵愣愣,好像这个问题实在太意外,又或者太不需要答案,反正他很久什也没说。大家等着他抵赖,钱老师已
看,果然,发羊痫风青年人,嘴角和脖子上全是血迹。眼看着他又要急速地抽搐。
心里说:把他衣领和裤腰带全解下来,心里还知道,要把他头偏向侧,让他嘴里东西吐出来,不要倒吸到气管里,不要把气道堵住。可是不知道为什,说不出话来,也动不。
他抽动时候,旁边两个人直在按着他腿,想把他稳定住。错错,心里说,可是说不出话来。旁边有人不耐烦,恶狠狠地对说:你这个人,这胆小怕事,怎当医生?
这个时候意识到再不上去帮忙,这些人就要动手打。但是,突然冒出来句,不是医生,是给医生送药箱。那些人大失所望地把注意力从身上挪开。趁机背起药箱,挤开人群,灰溜溜地逃走。
那个地方以后再也不敢去,就像徒弟不敢去那个杀人小孩庄子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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