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
回事？老李问。
菩萨，菩萨！钱老师张开双臂，大声地疾呼着，开开眼吧！
胡乱叫
气之后，身上
力气很快耗完，他们集体安静下来。
那天晚上，他们赖在八卦镇派出所传讯室里。钱三顺也被警察传唤进来。但是他口咬定不认识他们，还有这样讹人？他说，你们找个
认识人
两声，整整衣服准备离开。
老李喂声，冲着钱三顺背影急速地说起话来，们知道你是钱三顺，们知道你老家在大望洲，你上头有两个哥哥，个叫钱大顺，个叫钱二顺。如果他不是你爹，那你告诉们，你爹长什样，在哪里，多大年纪，以前干过什，得过什病？这些们都清二楚，如果你不记得，们都可以告诉你。
不等钱三顺有反应，老李兀自接着说，你爹做过民办教师，五年前得肠癌，你们兄弟三个人掏万帮他做好手术，现在你们兄弟每个人两个月轮流养活他。他按道理说今天在你开城二哥家，过两个月才会轮到你，但是有些事情发生，他找不到你二哥，们都找不到儿女。只要你愿意承认们，们并不需要你做什，你跟过去做得样就好。
这是自昨天以来老李说得最多次话。她口气把话说完，然后就大口大口地喘气，好像说这些话需要平时十倍力气似。
你们是从精神病院出来吧？三顺说，这真是大白天撞鬼。告诉你，你说都对，只有点不对，爸早就死，爸是得肠癌不假，们拿钱给他动手术也不假，但爸当时就死在手术台上。所以，如果今天有人来跟认亲，定就是鬼，不然就是精神病。你们自己选，鬼还是精神病？
钱三顺流氓行为引来其他工友片哄笑，他们笑声里不无恶意，但也透露出个信息：钱三顺遇到是笑话，而不是遇到父亲。任何人都不会在其他人驱赶真正父亲时露出那样毫无顾忌嘲笑，唯解释就是，他们也认为这是个假冒父亲。
老赵上前步，站到其中个刚刚笑停中年男人跟前，他严肃而颤抖着问道：你难道没有看到那个老头儿长得跟钱三顺模样吗？
像，有点是像。那个工友再次大笑，露出明显牙龈，据目测，他们俩都是男。他话把其余人逗得前仰后合，笑声像蜜蜂样在老年人们耳边盘旋，笑够，几个工人结伴而去，头都没有回。
孙老善拐杖颤抖着击打地面，他什也说不出来，只是个劲地发抖。现在，这四个人，更像是说着疯言疯语疯子，而不是鬼。
到底怎？老赵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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