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醒来时不至于狼狈,他挺挺背,等至少半个钟头,他精神和身体都感到疲倦,他还没有醒。既然没有醒,就继续做梦吧。
话虽如此,他发现自己还是难以镇定。他试着走几步,双腿软绵无力,几乎是步步挪到朋友们贯下棋公园里。他想着这些老朋友也许能帮他出出主意。那帮人果然在,但今天没有下棋,就在随便聊着天。
老梁,他对着个打招呼说,怎样,今天没送孙子上学?
被他称老梁,咧嘴笑下,瞧你说,这都几点,马上都要去接。
老梁笑有种亲人般亲切。老赵心酸,有想哭冲动。他对老梁说:
身份证在家里呢,离得不远,就是隔壁那栋楼,年纪大,犯糊涂。对不住哪。
肩膀上手松松。
那下次不能再走错门。
他儿子站在门口,对警察道谢,随手关上门。
怎变成这样?他喃喃地说。感情受到创伤,人反而变得冷峻。现在,他又能发声。
你认得吧?
什话,老梁说,你不是老赵嘛。你儿子是九院副院长赵光军。
太好,老赵把握住老梁手,就差没搂住他,有事请你帮帮忙。你能不能到家去,帮做个证,证明是赵光军他老子。
老秦听,当场乐出声:这是什话嘛!老秦热衷甩鞭,正在做热身运动。最近段时间,早
他带着心凉不如说惊诧表情就那盯着,警察架着他胳膊,他顺从地往楼梯口走,直把他带到小区门口,扯他手放松。他站在路牙边。好像面对接下来切都心里有数似坦然接受,其实他慌得很,心直怦怦跳,这会儿额头开始冒汗。
目睹警察上警车,车子掉个头开走,他动不动,凝神静气,好像点燃爆竹之后等待火花冲天神色,可是等会儿,辆接辆汽车从他身边驶过,穿黄马甲清洁工在扫地,扬地灰尘慢慢地扭摆,又悄悄地落地,就像什坏事也没有发生过,就像什坏事也不会发生样。
他脸上保持着种黑白不清迷惑。定是做梦。他之前做过类似梦。死去多年亲人再度站在他面前,比他还要年轻样子;蝗虫飞进厨房,鹅在天上飞翔。但是醒来后切都消失。
做梦时候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梦。现在,他坐到角,等着自己从床上醒来。
这样切都解释得通,有时候,人在个夜晚做过梦像年那久,而且,在梦里许多人都像是真,根本意识不到是在做梦;许多时候知道在做梦,也有许多时候以为不是做梦,但是,醒来时候才发现梦欺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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