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前所未有,听说斗蟋会上那些牟田藩人已经被抓捕起来,正在严加审讯。公然在幕府大斗蟋会上使用机巧蟋蟀,这种行为比用药虫还要恶劣。让藩主切腹自尽已经算是轻刑,说不好整个藩都要遭到改易。
仁左卫门扣上养盆盖子,把它放进个藤条编笼子里,吊在通风良好屋檐下。
作为戳穿对手把戏赏赐,仁左卫门通过留守居役从藩主那里得到代替“松风”蟋蟀和它养盆。
蟋蟀只能活秋,但养盆却能伴人生。藩主赏赐养盆名贵至极,被仁左卫门这等人
“那只是雌。”仁左卫门伸手搂住羽鸟肩。
斗蟋用蟋蟀都是雄蟋蟀。
“斗蟋结束后,为让兴奋蟋蟀恢复镇静,通常会把雌蟋蟀放进养盆让它们交尾。”
“那它为何少条腿?”
“不愿交尾雌蟋蟀可能会在反抗中踢伤雄蟋蟀。为避免这种事发生,通常会先扭断雌蟋蟀条后腿,让它变弱。”
芝麻粒大小微型齿轮散落在湿透毛毡上。
碗中蟋蟀断为两截,,bao露出弹簧后腿还在轻轻抽动。
“当时也只是想赌赌运气,万那蟋蟀不是机巧……现在想起来都后怕。”
羽鸟正在客房角观察养盆中蟋蟀,仁左卫门看着她,耸肩笑道。
幕府每年秋季召开大斗蟋会上,各藩都会派人带着当年战力最强蟋蟀前来参加。那是他们从上千只蟋蟀中遴选出来、花大量钱财和时间饲养。如果有人像仁左卫门这样将其刀砍死,绝不会被轻饶,甚至可能被判处切腹或斩首。有次,位藩主不小心踩死只幕府秘藏斗蟋,结果整个藩都惨遭改易14。
“原来如此,真可怜……”
羽鸟面带惆怅地凝视着养盆。不知是否有意,她把露在外面脚尖缩回到裙摆里,像是在躲避仁左卫门视线。
仁左卫门知道,那只脚上缺根小趾15。
养盆中雄蟋蟀并没有直接压在雌蟋蟀身上,而是与它互碰着触角,发出阵阵合鸣。这温馨场景不禁让人想到相敬如宾夫妻。但仁左卫门知道,为交尾而失去后腿雌蟋蟀不久就将迎来死亡。
不过话说回来,没想到那真是机巧蟋蟀……
“为何男人都好看蟋蟀打架?相比之下,更爱听它们鸣唱。”羽鸟歪着头笑道。
窗外阵清风拂过,声声如玉石滚动般温润蟋鸣从养盆中传出。
仁左卫门边饮酒,边眺望十三阁窗外河畔。忽然,他站起身来,走到羽鸟身边盘腿坐下。
养盆中两只蟋蟀也正彼此依偎。
“这只怎少条腿?”羽鸟靠在仁左卫门身上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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