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什?
终于想到正确开口方式。虽然已经晚。
没有以老师身份站在讲台上再三俯视过台下孩子们张张脸,就不会知道那些自以为做得隐秘小动作丝毫都在老师眼皮子底下看闲书、出神儿、趴书堆后面睡觉、写纸条、偷着说话等等,老师之所以不说,不是放纵,不是渎职,不是不屑于说,更不是不敢说,而是人与人之间,哪怕是从某种程度上说猫鼠关系师生之间,保持截弹性空间,是必要,也是必需。常想,就算真是如初入学时想蹲监狱,狱警和犯人之间,也是有灰色弹性地带。这是人之所以为人,而不是机器最大区别吧。
只是,十六七岁们,不明白这些,还在飞快地调动着脑细胞,思谋着如何巧妙地混过这关。
们当初决定
,在和戴维告们状。
戴维说,那你没去管管?老李拍着他腰里没白没黑都响着收音机,说,上去,没人理。戴维说,你不会吆喝。老李就挤挤眼,说,张老师啊,平时看你傻,没想到你原来是真傻。宿管,是让你真去管吗?那多皮孩子,你管得过来吗?宿管,啥权没有,屁都不是,谁听你。你要尽量少开口,少管事儿。说白吧,宿管,就是高速路边支棱着泡沫假警察,多少起个震慑作用。但没有也不行,提醒下有人在盯着你们。但你要真跑到车道上去,呵呵——哎,你脸怎啦?
老李指着戴维说。
这时候,戴维也看见们,说,你跟来。
戴维脸上又出现年后开学时见到红癣块儿,只不过,这次多丝丝血线。他不说话,拿下巴往右前方指,跟在他后面,听着他两只胳膊摩擦着藏蓝色羽绒服唰啦唰啦,看着他裤脚块淡薄泥印如兔头随脚步摆来摆去。踩着他脚印,步又步,出教学楼,穿过楼后冰碴未消小路,三拐两拐,进他办公楼,三爬两爬,进他办公室。和他斜对桌五十来岁、背头梳得锃光瓦亮、看上去比林幸哲更像个领导干部金万乘站起来朝他点点头,心照不宣地出门。
戴维斜倚在椅子上,扯起嘴角,白眼,拉开右手边抽屉抓出沓折得挓手舞脚信封封在桌面上摆好,然后朝挑下巴。
不是们干。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戴维把双手交叉在胸前,很平静地看着,说,你们?指是谁们?
下子慌。
看看身后,好像后面跟着423其他那四个货。可身后啥也没有,这里桌子椅子房顶,地板,连空气都板着脸看着,都向着戴维。孤立无援,开口就乱阵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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