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大老远跑来辛苦。不要站在这儿,
——给喜子发电报时候还可以个人上厕所。喜子回来以后,连这都不行……直告诉绝对不要叫喜子回来呢,结果喜子回来,她高兴得跟什似。她不想让孩子看到自己痛苦样子,这个能理解,可那样话不是让孩子终身抱恨吗……
——喜子现在在哪里?
——去市场买吃。
两人在寒冷中蜷缩着身子,言不发地望着不同地方。
——啊,介绍晚。是英玉她妈。
新雨大婶目光穿过曾祖母身体,穿过她心灵,到达个也许该称之为“灵魂”地方。在那里,不到五岁年幼曾祖母抱着被太阳晒热石头,嘴里说着“朋友啊,朋友啊”。那点温暖也让她充满渴望,但是人真太可怕。曾祖母蹲在院子角落里,看着自己影子。
从她视线中,曾祖母明白,当时自己也不知道叫是谁,却还是那恳切地呼唤人就是新雨大婶。你听说话,还说做菜很好吃。你叫三川,新雨你总叫三川。
——新雨啊。
新雨大婶眼睛眨下。
——是啊,三川。
拾好行李然后站起身。
——祖母,您要去哪里?
妈妈醒,躺在炕头上问曾祖母。
——去看朋友。
——要在那里过夜吗?
——知道。经常听喜子妈提起您。
她眼睛里布满血丝,用非常疲惫眼神望着曾祖母。没过多久,大门开,喜子走进院子。喜子冻得通红脸皴着,眼睛也肿着。
——大婶,们这是多久没见?
喜子可能哭很久,声音都变哑。
——喜子啊。
新雨大婶脸上似乎闪过丝温柔微笑。过会儿,她闭上眼睛睡着。
喜子房间租给位叫景顺女人住,她是新雨大婶印刷厂同事。她看到新雨大婶情况不好,赶紧叫来医生,还给喜子发电报。她留着短发,看上去二十多岁,穿着灯芯绒裤子和黑色手工毛衣。她蹲在院子侧边抽烟边说:
——医生也不知道是什病,能有什法子呢?也在想,是不是闭经太早也是问题。喜子妈说过,自己三十多岁时候月经就停,这不太正常吧?
她抬起头看着曾祖母。曾祖母对此无所知。
——是从什时候开始卧床不起……
——是啊,要在那里过夜。
——睡晚就回来吗?
——睡十晚再回来。
听到这个回答,妈妈哼哼唧唧地哭起来。曾祖母转过身,推开门走出去。
新雨大婶隐隐还有点意识。她躺在褥子上,在曾祖母说话时能用眼神做出些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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