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相馆租来简式婚纱,手里拿着花束和南善起拍照片。那是十月初旬,天气还不是特别凉。
新婚夫妇租间带小院子房子,祖母在新房子里做起修补衣服活儿。
南善口碑不错。无论是在市场还是在村里,没有人不说他心地善良、待人有礼。“新娘子真幸福啊,能嫁给这样老公。”不知有多少人这样对她说过。“是啊,们家那位人真很好。”祖母说完苦笑下。他是这样人——在酒桌上总是带头付钱。同时,他还是这样人——所有开销用都是妻子钱,后来干脆定好数目,让她提前准备好。他没有给过祖母任何东西,在感情方面也没有让祖母感到满足过,哪怕是个瞬间。祖母在她和曾祖父关系中已经非常解那种渴求感觉。曾祖母说得没错,他在很多方面都像极曾祖父。
祖母记忆中,自己从没收到过曾祖父送任何件小礼物。出来避难时候,他也是睡在最好地方,什东西都不会让给女儿。祖母穿着薄薄外套冻得瑟瑟发抖,他都没想过脱下自己外套给祖母。由于对曾祖父这些行为太过熟悉,祖母甚至都感受不到生气。祖母和南善关系也因为这种熟悉才能维系。祖母无法把个体贴男人、在夫妻关系中不计得失男人想象成自己伴侣。比起期待和失望,祖母选择放弃,因为这样做要容易得多。完全放弃对丈夫期待,彻底死心,于是这样生活也变得可以忍受。
喜子有时会来信,祖母却几乎没有回过信。给喜子写信时,祖母会觉得哪里出很大问题。越是对自己诚实,就越难以承受那种心情。之前隐约感受到那些情感和想法在写信时候变得越发清晰,而这只会威胁到祖母日常生活。
明淑奶奶寄来信,祖母也没有回信。信里流露出明淑奶奶爱让祖母感到吃力。因为读着明淑奶奶信,就会知道,原来自己也是想要得到别人爱人;就要承认,原来自己也是非常热切地、急切地需要被爱人。南善话再刻薄也能忍受,但是读到明淑奶奶信,祖母心里总是很难受。是爱让祖母流泪,是爱触动连侮辱和伤害都无法撼动祖母心。
第二年春天,祖母发现自己怀孕。
那个时候,南善经常带着群朋友回家,所有人边吞云吐雾,边对总统、国会议员、政党和时事展开激烈讨论。他口口声声地说自己梦想着能让世人少受些痛苦,过得更好,却丝毫不关心祖母脚肿得有多厉害,每当肚子鼓包时候,祖母有多害怕。他张口闭口都是工人权利,却每每面不改色地拿走祖母赚来钱。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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