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知微为他整理冠发,温柔道:“陛下从未说错,景朝之患,在刮骨吸髓世族勋贵。”
“臣若为相,拼得身污名,也要找找这些四世三公、朱门楼第麻烦。就算今日扳不到,也要教他们绊倒,教他们谨小慎微,夹着尾巴做人。”
“他们得明白,这是您天下。他们自以为钱袋子,是您库仓。”
“知微懂朕。”楚明瑱转过身,看着袭贵妃礼服燕知微,揽住他腰,竟是径直把他抱起来转圈。
“朕要治河道,要赈灾民,要鼓励耕种,要给边关拨军饷,缺钱,群穿金戴银硕鼠在朕面前耀武扬威,分明是踩着朕面子,告诉朕,朝廷
夕事情多,怕是没时间听。现在爱妃不讲,朕会晚上心不在焉,这是不是知微之过?”
燕知微听他无赖,睁大眼睛,道:“这也是臣锅?”
楚明瑱颔首,摆明要听。“为不背锅,知微是不是该从头道来?”
“臣还挺讨厌长安世家。”燕知微抚过君王修长手臂,将明黄色衣袖整理好,低声道,“臣在为相时,总是和他们对着干,陛下也看在眼里。”
他不止是为做楚明瑱刀,为君尽忠,才想要打压世家。
他从此事中生出无限热情与斗志,明眼人看去,就知晓他厌恶极世族作派,心要把他们赶尽杀绝。
燕知微是个吃不得亏性子。
所以,他才向楚明瑱要更高地位,依傍君王,俯瞰少年仇怨。得势更猖狂。
“长安勋贵,整日斗酒纵马,倚红偎翠,清谈终日,最是无趣无聊。”燕知微说起时,难免带着些隐藏很好不喜。
“他们自诩长安少年郎,挥金如土时,却不知长安市坊繁华之外,生民如煎,他们锦衣簪花,章台走马时,看不见沿路多有倒毙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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