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知微倔强不从,他回头望眼熄灯御书房。
“军机重地,朕不在,你这胆子,敢睡御书房?”楚明瑱气笑,冷冽道,“给朕上来。”
燕知微身躯僵硬,最终还是向
“怎不上来?都这晚。”楚明瑱都习惯让他伴驾,下意识向他伸手,浑然忘他们方才闹那僵。
“方才冒犯陛下,今夜怕您见臣心情不好,就不回紫宸殿。”
燕知微侧侧头,莹白如玉脸藏在夜色里,看不清晰。
御书房冲突,似乎让死去“燕相”在他身上苏醒。
他顺口就自称为臣,腰杆挺得笔直,像是雪松秋竹,冷冷捧雪,不作曲意邀宠模样。
“疼不疼?”
楚明瑱端详他额头伤痕,像是白雪红梅。
他脸色还是冷冰冰,却轻柔地替他处理伤口,“还好,只是擦破皮,不至于留疤。”
“不疼。”燕知微被君王用手指抬着脸,柔顺扬起颈。
他力度拿捏得很好,心里也知道不会留疤。
他却抬头,盈盈看向他。
他白皙额上有明显红痕,破皮流血,泛着淤。可见他叩首下去时有多重。
楚明瑱低头看去,抿唇,指尖又扣紧。
他心里却无端想:御书房地板真硬,该铺上软垫,免得某只性格倔强小鸟摔青青紫紫。
燕知微凝视他已有动摇神情,忽而笑,如幽昙盛放,清丽不似人间客。
“那你去哪里?”
“承明殿。”燕知微转过头,“被封妃后,臣就在寝宫睡天,是该回去看看。”
“没床。”
“臣睡地上。”
“没炭火,也没地龙,什都撤。”楚明瑱见他拧着,也来脾气,冷冷睨他,“数九寒天,你怎睡?”
毕竟他还得靠美貌邀宠,脸可是吃饭家伙,得好好保护。
但这伤痕,得在他额前留阵子,教陛下见他就心软。
二人闹腾通,已是子时有余,早就该回紫宸殿。
御书房门口,灯火渐熄,夜色幽暗。
楚明瑱上步辇,却见燕知微没动,额发遮挡着伤口,紫衣单薄,亭亭站在门口,似乎是在等他起驾。
他柔柔道:“知微现在是陛下妃子,今夜诉衷情,自是无边情思,诉向夫君。”
楚明瑱败,彻底败。
在这沉寂又漫长拉锯之中,最终还是君王纡尊起身,降下身段,俯身用双手将爱妃搀扶起来,教他坐在身侧。
楚明瑱用湿润布巾沾水,擦去他额上灰尘与血。
燕知微很乖,仰头看他,眼是水波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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