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现在
燕知微，是难以拒绝。
“陛下，明瑱哥哥……”紫衣美人语气柔和，环着他腰，纤长素白手指格外不老实，顺着他镶金戴玉腰带摸来摸去，像是特意分散他注意力。
他时而勾
下君王环佩，时而摸摸他衣襟，甚至还用食指绕着他发尾，圈
两圈，促狭很。
“知微，别闹…
是移情，是感念陪伴，还是对过往心有余悸。
更阴私或者更惊险，他没有提。
但他少年时，如果没在生死边缘走过几遭，怕是不会这样谨慎小心。
楚明瑱：“八皇弟是夺嫡热门，也是张家宝贝，自小就养出飞扬跋扈性子。面对寄居于德妃殿里朕，呼来喝去，甚至暗地欺凌……全无对兄长尊重。”
“在皇宫里度过日子，对朕而言，其实不算快意。”
提醒他自己存在，就软软地唤他，“陛下……”
“……朕说到哪里？”
楚明瑱被他打断，先是失神片刻，再摸到他环在自己腰上手，轻轻握住他指节，才恍然道，“哦……母妃。”
“后来，朕被记在德妃名下抚养，也搬入祈年殿。德妃张明雅，背靠张家，素来爱吃斋念佛，却是个佛口蛇心人物。”
“在她膝下无子时，尚且对年岁尚小朕不错，是怕生不出儿子，才找个后备。在朕五岁时，她得子，楚明珏，排行老八。很快，冯皇后也得子，楚明远，行九。”
“待朕离京去燕地时，虽然随扈不多，食邑少，钱财薄，但好歹有个王候名头，也有知微陪伴，才过上些算得上是快活日子。”
帝王说起时，已然十分平淡，不带恨意，只是浑身透着冷寂萧索，显然对天家亲情极度失望。
即使身为皇帝，对他而言，禁宫生活仍然是囚牢。
他克制不住孤寂，对自己想要东西伸手，就轻易取之。没人能够违抗他，哪怕这罔顾燕知微意愿。
但谁能指责他，个足够克制欲望，勤政爱民，能力出众，只是希望个人陪伴他，在闲暇时给他稍许安慰帝王？
后面事情，燕知微多多少少听过。
景桓帝年老后，对后宫不闻不问，加上前朝世家操弄后宫，夺嫡失控，尽是杀人不见血勾当。
“德妃，在人前总是摆出慈悲模样，背地里……”
楚明瑱语气尽力平淡，却遮掩不住低沉情绪：“……在八皇弟出生后那几年，朕无论吃什
东西都得谨慎。要就假装食用，实则饿着，直到夜里辗转反侧；要就掰点碎末，喂飞进来麻雀，它们肯吃，吃没事，朕才敢吃。”
燕知微听罢，多少明白他后来养鸟时除喜爱之外，还存在温柔愧疚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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