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不能说这些。
停下来，不能说。不能说！
燕知微想掐住自己
喉咙，把
楚明瑱心如明镜，拉出
长长清单，平淡地算着他们死期。
唯有燕知微背叛他
事，就算世家重臣联合呈上证据，声讨燕相谋逆，但楚明瑱压根不信。
不但不信，他还使招偷天换日，从枝头仓皇坠下漂亮小鸟封为贵妃，置于枕边，轻怜密爱。
“陛下觉得，
会背叛您？觉得要另谋高枝？”
燕知微脊背轻轻颤抖，似乎在克制什
。
“朕那兄弟，陈留王……不，废王楚明雍，他比朕强吗？”
燕知微刚想去扯君王肃穆玄色衣袖，顺势依偎进他怀抱，教他在温柔乡里忘却锋利铡刀。
听这道送命题，燕知微晕眩，像是在万丈深渊脚踏空。恐惧攥紧他，心跳如鼓。
楚明瑱走近，这位性子温雅清隽君王，本如静水流深，此时无甚表情，正如这幽暗深渊本身。
他轻轻撩起燕知微长发，别在他耳后。
出他受苦，吃惩戒，已经知错；又感激皇恩浩荡，表示并无怨怼。
这还不够，燕知微还轻嗔：“知微见君王，再冷都忘。”
这话里段位，简直炉火纯青。
朝堂斗争杀人不见血，个个都是笑里藏刀文豪大儒，哪怕说错个字，都能带来毁家之祸。
用朝堂副本经验来后宫当后妃，新出炉燕贵妃心想，历代妖妃根本不值提，他能秒。
他面对幽暗深邃、让人心底发寒陛下，先是怕，回过神来，又是股莫名其妙委屈。
他都忘，该小心翼翼地自称“知微”，勾起他那点对旧人温柔；
或是知情知趣，接受成为后妃，供君王亵玩现实，乖乖地自称“臣妾”。
“自从十六岁跟着您，如今二十有三。七年，这可是七年青春年少。”
“……都这样给您。”
燕知微身体僵住。
楚明瑱动作温柔，语气却淡漠，带着些许对皇兄轻视：“他也值得你辅佐？”
谋反事，事实确凿。
他那废物兄长，早就在夺嫡里魔怔，不甘心失去金銮殿上那个位置，做个闲散无权郡王。
他私底下贿赂朝臣，百般活动，妄图择日兵变逼宫。
燕知微四两拨千斤，看似垂首折腰，清丽又婉转，向君王臣服。
但那点小心思，瞒不过楚明瑱。
“知微原来是后悔。”
燕知微蓄意勾引，却不料，楚明瑱眼眸漆黑，果断瞥向地上散落狐裘，在他走近时又阖目，不去看他单薄雪衣下透出冰白肌肤。
他移开眼，心里淡淡想：他家小燕惯常爱作清高矜持，端着天仙姿态，容色也很有欺骗性，可不能被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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