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秦思明是不信鬼神
说
，但是此时他看着这张遗像，竟然觉得心里发慌。他努力压抑住内心想要逃跑冲动，定
定神，打开背包，从包里掏出袋面包，站起来拿给女人，说道：“您看，您儿子赶夜路饿怎
办，
这儿有点吃……”
李玉翠听，从他手里缓缓接过面包，小心翼翼地揣在怀里，嘴里念叨着：“对，别饿着，别饿着。”过会儿，她像是想起来什样，盯着秦思明问：“你刚才要问什来着？儿子还没来，可以跟你聊聊。”
秦思明心想，你儿子要是来，还真不定想和你聊。
“想跟您打听个人……您认识马雪莹吗？”
“马雪莹……马雪莹……”李玉翠反复念叨几次，“哦，想起来，小学同学。以前跟家住得挺近。可她早就搬走。你打听她干嘛？”
在他准备推开门瞬间，从小屋中传出阵响动，就像有人在低声念叨着什。秦思明又贴近些，试图听清。传入耳中像是某种咒语，夹杂着痛苦与怨气，甚至不像是人类发出。他仔细辨别，却还是听不懂。忽然间声音停止，秦思明确定搭在门上手并没有用力，小屋门却自己打开，也许是因为刚巧吹过阵风吧。
秦思明局促地站在门口，首先映入眼帘是张桌子，上面立着两根没点着蜡烛。视线微微向侧移动，他看到个女人，坐在地上。女人面前摆着个火盆，火盆里似乎有堆烧过纸，还能闻到呛鼻味道。女人看向这边，面无表情，也没有说话。
“请问您是……李玉翠吗？”秦思明小声地问句。
“你是谁啊？”女人没起身，坐在原地，翻着眼睛看他。眼白处几抹血丝显得有些可怕。
“是记者。想找您打听个人。”
“没事，就想问问她以前事。”
“以前事？她都走二十多年。”李玉翠翻翻眼睛，“跟她也没那熟，她当初骗不少人钱，没脸回来！”
“她次都没回来过吗？”
李玉翠低着头想想，说道：“刚开始回来过
女人低下头，说：“谁都不认识。”
秦思明想起招待所大姐说她精神有些不正常，看来不能用普通方式沟通。秦思明想想，也顾不上脏，直接屁股坐到女人旁边，指下地上火盆。
“大婶，您在这儿干啥呢？”
“儿子托梦给，说他晚上走夜路看不见路，找不到，所以晚上在这里等着他……”
女人说着，站起身将桌子上两根蜡烛点亮。秦思明这才看清楚，桌子上还摆着张黑白遗像，想必正是她那病死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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