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心里明明知道这点,等真正听到梁峙这说,心里还是会像刀割样难受。
周崇煜眼圈泛起红色,用力地咬咬牙,将情绪里失望和落寞埋到最深。
但哪怕是他再小丝情绪变化,梁峙也能捕捉得到。
腮帮无声地紧绷片刻,梁峙藏起眼底心疼,继续用寻常口吻字顿地说道:“退万步讲,阿煜,比你大快十岁。”
“十岁怎……”
以前听没感觉,现在听周崇煜说,就像是无风已久湖面落第滴雨,虽然轻,但却能激起层又层涟漪,荡漾着弥散在他心上,很久也消退不去。
只是等他冷静下来,这种波澜却又重新回归理智,很快变得复杂,变得现实。
“那不叫爱,阿煜。”把目光垂下去,梁峙眼神黯。
周崇煜皱起眉,脸上时间被好多种表情充满,有受伤,也有失落,“为什不叫。”
梁峙看向他,叹口气,脑子里认真在琢磨怎才能既把事情说明白,又能尽量少伤害周崇煜心。
***
想做你老婆。
这是梁峙在三十岁生日这天,收到有生以来最为直白荒诞句话,如同道利箭,直击他心脏。
“……为什。”梁峙无奈地坐正,神情略显严肃地看向身前少年人。
被他这问,周崇煜倒有些不好意思。
“你只是……在个特定时间,被命运推着,来到身边。就像刚破壳雏鸟会把见到第个动物认成自己母亲,你对,产生生理上信任和依赖。”
梁峙眼神逐渐失去焦点,变得茫然且易散,口气轻缓地说道,“爱……确实会产生依赖,但这种依赖,是建立在彼此解和接纳上,是两个人彼此独立、又相互依存互动,而不是……单方面留恋。”
他喉咙里停滞下,再说不下去。
他话太深奥,周崇煜听不太懂,只听懂最后“单方面”。
对梁峙感情,确实是单方面,周崇煜也没期待着,他厢情愿最后能成为双向奔赴——梁峙本身就是独身主义,这点他改变不。
刚才直抒胸臆只是时冲动,真正问他原因,他又很难说出个所以然来,低着头酝酿老半天也没想出太合适表达。
“因为……喜欢……你。”周崇煜紧张地捏着手指头,绞尽脑汁地运用着自己并不熟悉词汇,顿顿又补充道,“爱……你。”
梁峙哑,看着对方纯净得没有丝杂质黑色瞳仁,心里明明在小幅度地悸动着,却又像是被压好几块大石头样,坠得喘不上气来。
喜欢你,爱你。
这并不是梁峙第次听到别人对自己说这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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