浇在身上，将附着在皮肤表层
某些细小沙砾
并冲洗干净。
打开淋浴间玻璃隔门，周崇煜光着脚踏
出去。水珠顺着他清瘦但紧实身体慢慢往下淌，温差让水分快速蒸干，带走大半热量。
刚来到镜前，原本脱下来放在台面上衣服却不见踪影，只剩件白色内裤，仅供他遮羞。
梁峙……进来过吗。
周崇煜紧皱起眉头，盯着镜中自己裸体，发现已经回忆不起刚才洗澡时候到底有没有听见过声音。
可没过多久，梁峙便又话锋转，语气轻松地答应道：“但如果能腾出来时间，
没问题。”
听这话，Billy下如释重负，连连说着好。
跟对方又闲扯几句，梁峙挂断电话，稍显无奈地将头靠在松软沙发背上。
怀里笔记本电脑已经进入待机状态。
闭上眼睛，香薰气味逐渐深入肺腑。
工作邀约主动找上他。
说白，这些人看中并不是他真实才能，而是他所处乐队名气，能为演出带来多少附加收益。
“阿峙，你还有什
要求，都可以提出来。”阵沉默过后，Billy已经说到重点。
梁峙却仍保留着自己态度，未言句。
直以来，Billy都将大乐团对人员和演出安排归结于上级决策层，但在这个圈子里混这多年，梁峙多少也能明白，乐团用谁，又放弃谁，定是由Billy这个团长最后拍板。
没法子，他只好先把身上擦干，穿上内裤后又围条毛巾在腰上，才走出卫生间。
客厅，沙发上男人半身赤裸，只有下身穿着条纯棉长裤，鼻梁上架着半框眼镜，眉眼低垂着，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怀里电脑。
“衣服呢。”周崇煜往前走两步，撇撇嘴问。
“放洗衣机。”伸手指指阳台上运转机器，梁峙目不斜视地紧盯电脑屏幕，停顿半秒才道，“明天差不多能干。”
周崇煜哑，敢怒又不敢言，只好用两手稍显局促地
像是旷野大雾，白色呼吸间看不清路途，如身处于这虚伪空洞物质世界。
理想文不值，艺术也文不值。
关于这点，他早已经明白。
***
从淋浴喷头洒下来水是微烫。
很难说这次邀约，到底是乐团上级反悔，还是Billy势利。
身为名“弃子”，梁峙深刻解对方难处。
但同时，他也有拒绝回归权利。
“Billy，下个月安排，现在还不好说。”缄默许久，梁峙这才缓慢开口。
谈话明显变得严肃起来，对面Billy也不太敢吱声，生怕再把气氛搞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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