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好难吃。
又咬
大口，
还没付诸行动，电话那头粗重
呼吸声却忽然消失，阵刺耳杂音后，出现另个女声：“呦，是崇煜吧，
是你家对门宋阿姨。”
宋阿姨嗓门儿老大，震得周崇煜耳朵发皱。
“你爸这又喝多，睡在家门口楼道里，也不嫌冷，刚让你王叔把他扶进屋……你跟崇燃，还在外地上学呢？什
时候回来啊……”
越来越听不下去，嘟声，周崇煜鼓起勇气直接掐断电话。
关机，扔进背包里。
除中途接到两个烦人推销电话，周崇煜甚至没把画笔放下来过。
画到差不多完成，手机又在衣兜里震动起来。
顾不上擦手，周崇煜掏出手机，没看屏显就接起，“不上补习班……”
后半截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对面那种熟悉、醉醺醺、不堪入耳脏话狠狠打断。
“臭婊子……你个死……赔钱货，到底把儿子骗到哪儿去……”
完全没料到他会这早起来，周崇煜依旧不想理人，于是撇过脸，面无表情地忽略他抛来提问。
“你真不打算说清楚，昨天为什生气。”梁峙向前踱两步，刚刚好拦住他去路，打量人圈才道，“还直生到现在。”
“起开。”周崇煜看也不看，侧过身绕开他。
飞快地洗漱完，周崇煜抓起背包就出门。
今天是周，画室包三辆中巴车，将全体学生和老师拉去郊区山里写生。
系列动作行云流水。
刚想把里外层拉链都拉上，周崇煜却被侧兜里陌生塑料袋吸引注意力。
愣愣拿出来看，里面装是竟然是早晨在厨房见过吐司片和煎蛋——只不过是组装好版本，整齐叠放成个三明治。
它是……什时候被塞进自己包里。
身上已经饿得没力气，周崇煜考虑半秒，试探着咬口。
周崇煜身子滞，握在手机上手不自觉地捏紧，惶惶然出层冷汗。
是他，周远山。
隔着电话，周崇煜甚至都能闻见对面臭气熏天酒味儿。
像是嵌进骨髓里似，遗忘不掉。
他呆滞片刻，方才想起来要挂断。
路上，周崇煜戴着耳机，个人坐在后排最角落，睡得昏昏沉沉。
山区似乎刚下过雨，路上满是泥泞。
从车上下来，还要背着沉重包，自己拎着三脚架和折叠椅，狼狈不堪地在山间小道上徒步前进。等到地方，感觉已经耗费掉半精力。
找个安静地方，个人支起画架和椅子，周崇煜拿出调色板和颜料桶，开始天写生。
对着湖光山色，坐就是几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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