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人
边讲话边抬头看
周崇煜眼，视线交集，面前
少年人便像瞧见瘟神似，忙不迭地把眼帘垂下去。
他头上本就直扣着卫衣连帽，将头低下去后，更是连整张脸都看不见。
经理人见状哑，略显嫌弃地撇撇嘴。
从周崇煜被带进寻梦画室开始，经理人对他印象便直都是“精神不太正常”、“还以为是哑巴”，以及“哪儿来没礼貌小混混，脸上都挂着彩”。
“学费财务那边已经入账，下周让他直接来参加培训就好。”经理人头也不抬，敷衍事地随便嘱咐几句。
“崇煜，走。”始终等候在旁周崇燃从椅子上站起身，向不远处少年人淡淡喊声。
几秒钟安静后，周崇煜才塌着肩，不情不愿地将脸从玻璃隔断前移开，默默跟在自己哥哥身后。
顺着笔直走廊路往前，最后再拐个弯儿就来到前厅接待处。
正是上课时间，教室以外地方基本碰不到有学生，放眼望去，只能看见夸张罗马式立柱上关于美术集训宣传标语——
极致筑梦艺考，成就别样人生。
***
八月末，暑热未退。
走廊内空旷而明净，从中央空调吹出来冷气快要把屋子里冻成冰窖。
周崇煜将额头贴在冰凉玻璃隔断上，双眼无神地瞧着里面鲜艳红色横幅上写“寻梦画室”几个大字，鼻腔中呼出热气形成小圈水雾，又很快消退。
视线正中，被玻璃隔绝在另侧，是间宽敞画室。
“好，麻烦。”周崇燃点点头，带着周崇煜离开。
从大厅里出来，强烈温差让皮肤稍微有些不太适应，像被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火焰全方位炙烤着。
在门卫那儿拿到
经理人先是花两分钟时间帮周崇煜办好入学手续，然后拿来几份文件，要周崇燃以监护人身份签字。
所有流程都办妥之后，周崇煜拿到在寻梦画室走读出入证和学生卡。
“这是每天日程表。”经理最后递来张A4纸，上面印着简单表格。
周崇燃代为接过，什
也没说。
“他是复读生，去年统考成绩也还不错，跟上进度应该会容易点儿……”
几十个同他般年纪学生，正坐在整排鳞次栉比画架前面，重复练习着同样人物素描画。
光影、透视，黑白灰，明面和暗面。
正如所处这个早就褪去色彩世界般，无生趣。
“跟
过来吧。”
长相贼眉鼠眼经理人总算从办公室里走出来，手上拿沓厚厚彩页宣传单，只朝走廊里扫眼，便极不耐烦地朝着前台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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