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憎恨，因为复仇，因为……”
屠休途中就说不下去
，因为他已经知道这些都是他给自己找
借口；因为当
个人想要自毁，其实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只需要大脑里冒出这个念头，哪怕短短瞬间，就会如此去做；因为这就是人类作为唯异于其他生物，沦为会违背其生存本能去选择自毁根源。
“因为你没有经历过，所以你无法真正理解。”闻哲平静替对方说完未尽话，“因为你曾经那
渴求活下去，哪怕要泯灭自己人性，让自己沦为被别人支配动物。可即便是苟延残喘，即便卑微下作，也会想方设法活下去——这是
屠休听到途中就已经开始摇头，反复不间断地摇头。
闻哲却仿佛什都没有看见，依旧继续道：“
说过，只是希望你活着。说很多遍。不厌其烦重复。无论发生什，都只希望在自己身边人能活着。只有这个要求。这唯个，如此简单要求，真很难做到吗？”
屠休突然想起来闻哲第次离开前确对他说过类似话。
“活着。”他不自觉开口，“带着世界赋予裂痕生活，用残存手掌抚平创痕，固执地迎向幸福，拥抱当下光明，就是对荒诞最有利反抗。”
闻哲怔，片刻后出声：“你居然记住。”
“……”屠休还想再接近对方，但只要他向前步，闻哲就会同样向后步，始终保持彼此距离。
“还有，”闻哲接连质问，“既然你觉得在撒谎，认为是个骗子，那请你告诉，选择做长辈眼里听话懂事孩子有什错？做朋友眼中体贴知己有什错？引导年幼人自己选择未来又有什错？甚至做个讨喜、让人迷恋情人又有什错？”
“……”
“最重要是给人个理由，让人们愿意继续活下去。不是吗？”闻哲没有给对方打断自己机会，“就算你当时并不相信话，也希望你活着。普通活着，张扬跋扈活着，疯狂放肆活着……就算不被周遭人理解也没有关系，因为你知道能理解你，存在本身就能成为支撑你活下去理由，这样就能成为你人生里寄托，让你愿意活下去动力。
“这样有什不好？
他失笑着抬起手，用指尖碰触屠休脸。
并不温柔，节奏却很奇特。
像敲击键盘，规律而用力。
而后是带着怜爱地轻摸。
“那你为什要舍弃它？”他问。
“你认为这就是虚伪吗？
“你就此判断骨子里都很虚伪是吗？
“那就虚伪好！
“这样就是个骗子吗？
“那就成为最成功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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