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乔清说,这话说出来后却又有些尴尬,他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又当又立,可是当下确实又不知道该说什才好。安静会儿,他摘下手上戒指放在边,“如果你要取消婚礼,也理解,雄父那里去解释。”
雌虫再婚很难,但离婚不算罕见。有些雌虫觉得过不下去日子,与其结婚还不如单过,也宁愿离婚独居,靠磕抑制剂来度过后半生。
以柯曼自制力——他前几十年都这磕过来,之后在磕上几十年,应该也不成问题。
呃,那他当初是为什结婚来着?
乔清走出办公楼,在中午日头下愣神半天才想起来,这个婚约是自带,他穿来这儿就有,而柯曼可以说是被原主任性绑来。
从未有过这种窒息般难以抑制痛感,他上过战场,受过伤,也流过血。任凭什样伤口,浮于表面疼痛并不足以让他软弱。可现在不同,剧烈疼痛从身体内部涌起,顺着血管脉络蔓延向四肢百骸,好像心脏下下跳动间泵出不是血液,而是千万根锐利银针。
没有人能理解这种仿佛被背叛痛苦。
雄虫不会理解,他们视雄多雌为理所应当。雌虫也不会理解,他们只会觉得——太不知好歹吧,那可是王子殿下,换自己去,王子娶上十个八个他都没意见。
可是,雄多雌婚姻制度延续至今,却并不意味着雌虫真能够接受互相分享爱人,接纳过程永远充满艰难和痛苦,这是妥协,是驯化,是为社会稳定物种繁衍而不得不让渡权利与自由。
当然,即便是在所有这切发生之后,爱也依旧是爱。可此时此刻,分爱却伴随十分痛。百分爱,就是千分痛。
乔清拐个方向去找乔缘,他从办公室出来前就给他传讯息说有事要商量,现在都快十二点半,肯定已经到。
后续也正如乔清所想,乔缘并不觉得标记克兰是多大个事儿,甚至很高兴听到乔清终于不再在柯曼这棵树上吊死,置换剂事儿自然也被轻轻揭过。他边听着乔清给他交代事情始末,边站在窗边百无聊赖地往外眺望,视线在扫过于楼前
爱意翻涌,痛苦便随之深入骨髓。
爱意不止,痛苦不休。
从今往后每天,雄虫烙印所承载爱与痛将会永久地伴随柯曼生,直到迈进坟墓。
乔清不知道该怎形容那双眼睛里支离破碎东西,他知道最终柯曼还是会接受,因为这是乔清意愿,因为雄多雌是常态,因为……他或许早就窥见乔清与克兰之间不寻常,只是自欺欺人不愿去深想。
片寂静办公室内,三人皆是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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