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清哈欠连天地走到客厅，心不在焉地把饼干盒在顾霄饭盆边上磕
磕，将里边
饼干碎倒干净。
这年头，没想到做鬼也是越来越内卷。勾人吸食阳气这档子事儿男鬼做起来竟也是得心应手，丝毫不逊于各种女鬼狐狸精。
乔清简单解决早饭，捞起顾霄戴上朱砂手串就出门上班。话又说回来，有些钱还真是不能随便省，比如这朱砂手串就是
个很好例子。他昨天戴着洗个澡，朱砂上那些金粉涂符被水泡差点掉色，赶紧摘下来放到旁小心收着。
咖啡馆店员们也注意到那个手串，晚上临关店时乔清帮着他们清洗杯子，小茶见他连普通沾水时都要将手串摘下来放好，还以为是什
很宝贵东西，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问他：“老板，这是什珠宝吗？”
乔清：“呃……”
“希望
没有吓到你。”男人说，声音温和。
乔清努力聚起精神，说道：“如果你说是那副金棺话，当然没有。”他顿顿，似笑非笑地看向对面人，“方先生。”
谁能想得到，方存玉，这个听起来温文尔雅、甚至带几分阴柔女气名字，竟会属于个造业无数、手染鲜血妖道。
也正是那副被梅明嘉小心地存放在储藏室妖道画像画中人。
方存玉脸上仍是笼层光晕，然而乔清却听见他笑声，仿佛极为愉悦。
既然这条路走不通，那就只能靠做梦。
真·做梦。
这天晚上，乔清再次出现在那片熟悉桃花林里。
他顺着小径路向里，在掩映桃花树间看见个身着青衫长发男人，他正盘腿坐在木质矮几前，面前摆着烧开水壶和套茶具。
乔清走过去坐下。
他时犯难，无意间抬头却见梅明嘉推门走进来。往常他都是和放青山起行动，
“等你很久，”方存玉轻声说，“久到……度以为，等不到你。”
困意再度袭来，阵令人魂飞天外眩晕感后，乔清再抬眼时看到便是坐在他身上方存玉，肌肤相触之间是玉般温凉感。
“还好。”
“等到。”
隔天早晨，顾霄趴在餐桌上晒好久太阳，才等到乔清起来给他喂水喂饼干。
他没有再费心看那人长相，只是安静地垂着眼，拿起茶杯吹散缭绕热气，轻抿口杯里热茶。
入口微涩，回味甘甜。
有意识地做梦感觉其实很奇怪，有时候清醒，有时候迷糊，有时候会突然走神，有时候却仿佛连茶水都能真品出味道来。
乔清恍惚片刻，他低下头，杯里茶水看着清透，却没有映出他半分影子。
他将茶杯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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