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也没做,眼睛没有目地直视前方。
夜深,但不是所有人都在歇息著。大马路上每五分钟驶过辆车,可能是在跑夜路出租车,也可能是加班到此刻上班族。就在全炁数到第四辆车时,枕在腿上人猛抽动,惊醒。全炁把手伸长,抚上余有年激烈起伏胸口,轻轻拍压。余有年转动脑袋对上全炁视线,颤动眼皮似乎被下魔法,很快又沉重不堪。余有年第二次睡下,全炁才看起剧本,阅读速度缓慢异常,但镇定效果不错。全炁边看边数车,每到第四辆车余有年便会醒来次,有时候很快阖上眼睡过去,有时候会发会儿愣。
脑袋下大腿弹弹,是脉搏在跳动,余有年细细地数着。房里灯不知道什时候被关掉些,只留下床头盏起夜用小灯。全炁看剧本身影把灯光挡掉半,攀过那堵人墙而来光线柔软得像张薄膜敷在余有年眼睛上,温暖,坚韧。那些西方油画圣人头上光环都画错,圣光应该是这样,可以刺破窗帘,刺破剧本纸张,但抚慰精疲力尽眼皮。余有年抬手扒下全炁手中剧本,全炁眼里掠过诧异,但随即被温润笑意盖过。“再看会儿剧本,你先睡。”余有年再次感受到魔法降临,闭上眼睛。无论他乍醒多少次,睁眼都是那道挑灯看剧本身影,安详,柔软。
天渐渐亮起来,车渐渐多起来。全炁眨动挂秤砣眼皮,不再数车。腿上人大概连续睡个小时。他打个短暂盹儿,手中剧本掉落在余有年头上。全炁懊恼万分地看着腿上人转醒。余有年把脸埋在全炁大腿上蹭蹭,睁开眼看见天亮,而全炁还保持着坐在床头姿势。余有年挪回自己枕头上,拍拍全炁腿张嘴说什。声音太小全炁没听见,往前凑凑。只见余有年僵住,睡意朦胧眼睛倏然睁大,嘴巴虚弱地张合。
不是声音太小,是无法发出声音。那双桃花眼惊恐至极地看向全炁。全炁只觉鼻头酸。
请个月假,太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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