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酬完?”
“对,你在哪儿?”
“差不多到学校门口。今天有拍摄,得赶回去。”
“你等等,很快!”
余有年还没来得及夸两句,电话就被挂断。太阳虽然下山但气温依然很高,全炁跑到门口时全身是汗。余有年抓把全炁汗津津额发。福贵大部分时候是日晒雨淋干粗活,全炁因此全身抹黑粉底,此时被汗水化得色块斑驳,十分滑稽。
遮挡物,此时太阳还有点猛烈,稍略站久点皮肤就会火辣辣地发烫。
35.
全炁大戏演出那天余有年有节目作品要拍摄,余有年请半天假,赶去会场时已经座无虚席,只好站在过道里观赏。
要不是余有年知道全炁演角色,又看点原著,他可能会认不出前两场戏全炁。个是裤腿卷高衣衫褴褛,体态苍老福贵。个是绫罗绸缎败家败妻,年少却体虚福贵。看见趾高气扬胡作非为青年福贵,余有年不由自主地探出脖子,想把台上那个与平时毫无相似之处人搜刮在眼底。
那败家子不惜妻儿,因赌散尽家财。老父亲解手时候摔死,老母亲估计是病死。这只是开头,余有年记得书里写福贵儿子被吸血吸死,女儿生娃失血死。他没把书掀完,接着他看到舞台上刻苦生活已久福贵,迎来直守在身边妻子病亡。余有年想,这个福贵是时候到地底下陪家人,但福贵没有,外孙和女婿还在,福贵便没死。到后来女婿和外孙都走在福贵前头,余有年又想,福贵没有亲人,该死,可是福贵还是活着,哄那头舞台灯光剪影下犁不动地老牛。
“福贵,今天戏很好看。”余有年使坏,用手指抹开全炁脸上妆,
余有年从没看过部作品能死这多人,福贵就像个死神但活着。然而这由死亡罗织而成作品却让人感受到股“生命”气息。
谢幕后许多人跑到台上跟学生拥抱合照又献花。余有年看见被人簇拥著全炁正拿眼睛扫视台下,但他站在过道动不动。他知道站在台上被灯光照耀人看不见他,因为舞台下片漆黑。余有年慢慢坐到张空出来椅子上,忽然想起姜导那天在录影结束后跟他说话。
“你跟全炁最大不同是你是只碗,他是汪水。水能变成冰变成蒸气,融入切事物当中,但要他变回原本水状态,可以,但时间长过程难。而你这只碗无论装过什,轻轻倒,就又是只空碗。”
全炁跟其他人拍完合照,谢过老师又拥抱完父母后,跑下台去找余有年,可惜偌大场地不见余有年身影。他立马回后台找手机拨电话。
“你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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