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木青行要对胡万七残部赶尽杀绝,他掌握韩苏和江韶年行踪,听到线报说韩苏坐车去江公馆,干脆不做二不休,就选在当天,在兵力较弱江公馆将此二人做掉。哪知手下人沉不住气,韩苏车子刚停,便有人开枪,间接留给楼内江韶年反抗和求救时间。
待到几轮疲劳战之后,直木青行亲自带人前往,他远远瞧见江韶年行人躲在高高垒砌尸体之后,对旁人下令:“不要再拖延下去,速战速决。”
张副官带来人不到百,枪支弹药倒是足够,他在尸体堆上又架三挺机枪,左右观察着形势:“小江,你们撤楼里去?在这儿顶着。”
江韶年回头瞅瞅断壁残垣洋楼,后院已经残破不堪,花园被炸半,绿色草坪此刻只见黑色泥土翻在外面,他甚至还能看得到自家家丁尸体。
立马就会有人揭竿而起翻脸不认人,只怕他还来不及关上车门,就先被眼前士兵给当鱼肉剁。
韶矽必须走。他这样想着。
于是,江韶年果断甩开江韶矽手,干脆利索关上车门,对韩苏说道:“救你命,你欠个人情,只要把他带出去,就算你还,否则咱们起死在这儿。”
韩苏狠戾瞪江韶年眼,他实在不愿带上江韶矽这个累赘,可他不想死,他还要去天津,去见沈琴维。司机发动车子,车门锁,江韶矽打不开车子,拼命拍着车窗。
车子启动,江韶矽情急之下用怀中箱子狠狠砸向车窗,玻璃裂,江韶年看到江韶矽手指从里面钻出来,奋力抠着玻璃,鲜红血液顺着车窗而流。
他听到他哭着说:“哥!哪儿也不去!你让留下吧!哥…什都不要,不再跟你发脾气,不再闹你,听你话…哥…哥!们曾经说过啊,要死,就死在起啊!哥!”
声音渐远,淹没在片火力中。江韶年已经顾不上其他,他端起机枪,迎接新轮屠杀,为自己,也为车中那人。
江韶矽缩在车里,怀中依旧抱着蛇皮小箱子,他低垂头颅瑟瑟发抖,眼泪汹涌而出,艰涩自语:“不回阮家…不乱花钱…再也不对你凶…你今晚就可以回房来睡…保证你不让去地方定不去…你不让交朋友个都不见…也不说唐小五坏话…不赶他走…哥…你让回去吧…”
韩苏从车镜中看到有些魔怔江韶矽,并未言语。司机特意避开大道,要不多久,他们就可以见到接头人。
张副官是最后批赶到,而他却为已经筋疲力尽江韶年行人带来噩耗:“司令部,守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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