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韶年冷着眼打量汪亦白，此人长身玉立，军装穿得风流倜傥，眉目
派清俊，长得十分白净，副翩翩公子哥儿
模样。应
外人句话，胡司令宠信人，长相没有不好看。
汪亦白是胡军已故师长汪沉水小儿子，年岁十八，军校读半肄业，随着两个在军中任职哥哥投戎来，为人聪明伶俐，由其兄长引荐，在胡万七面前亮相便获得好感，因其资历尚浅，胡万七怕随意加官进爵惹得老部下非议，只得不痛不痒把汪亦白安排在其大哥门下做个小连长。可旁人是看得出胡万七对汪亦白喜爱，此人高升在情理之中，只是时间早晚罢。
汪亦白被江韶年看得浑身不自在，抬起头来微微笑：“江团长。”
江韶年不咸不淡“恩”声，架着拐走出大厅，身后传来
然没有丝困意。待到军医退出去，他还浑然不觉，直到门咔嚓声关上，他惊下，收回目光。
望着缠绕雪白纱布脚，他伸手去摸摸，却发现手背上排浅淡牙印，是江韶矽留下。他仔仔细细看那排印迹，忽然觉着那凹下去小坑着实可爱，他甚至怀念起江韶矽牙齿来，他弟弟从小胃口就不错，遇到好吃尤其能吃，记得以前在五月巷，姑母做锅鸡汤，他喝汤，把肉留给江韶矽，江韶矽捏着鸡腿，口雪白小牙啃在上面，有滋有味撕咬咀嚼，似是吃到世间奇珍美味。其实，不过是他们太久没有吃肉罢。
他仰起头来靠在椅背上，手背搭上额头，只要睁眼，就能瞧见那排牙印，浅浅淡淡笑，如果可以，他不介意那人再咬次。
过许久，唐小五推门而入，怀里抱着副拐，江韶年抬起头来瞥他眼，默不作声又靠回去。
唐小五把双拐放在桌边，低声说道：“团座，拐找好，楼下备车，
送你回去吧。”
江韶年想，老待在司令部里也不是个事儿。于是站起身来有模有样架起拐来，他屈起有伤那条腿，走节，觉着不舒服，扔掉只，架着单拐在前面走着。
唐小五跟在后面想要上前搀扶，被江韶年躲开：“又不是真残废，不用管。”
行至大厅，瞧见胡万七正躺在沙发上，身旁坐着汪亦白正费力殷勤为其按揉眉心。胡万七听见动静睁睁眼：“哦，小江啊。听说你受伤，赶紧回去休息吧。亦白，用点儿力气，晚会儿叫厨房做些小菜，你陪喝几杯。”
汪亦白急忙应道：“哎，好。您脖子舒服
，要不要加个垫子。”
胡万七坐起身来，汪亦白十分眼色抽过个沙发垫子放其脖子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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